尽管郑斯文人身被控制,但还是得到了郭老艾河区施压的消息。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听闻这样的消息,郑斯文对父亲的怨恨消了一大半,也对父亲的作法很是佩服。自个只知道玩阴的或者打打杀杀,而父亲玩得这叫阳谋,这叫充分利用资源。
虽然老郭他们大都已经退二线,但那些人的老部下却还在位上,好多正是政法口上说了算的人。
区里可以假装不知道自己身份,甚至可以侥幸父亲鞭长莫及,但他们不能不鸟市里当权的,不能不对系统内上级视而不见。起码几十上百个威压下来,不信区里这些人敢拧着干。
再说了,父亲怎么会够不到他们呢?下级的下级就完全能够收拾他们,更别提父亲即将转正了。艾河区班子成员不可能铁板一块,更不可能都和姓罗的一条心,他们不可能不在乎自个的前途。
快了,快了,恐怕用不了几小时,他们就该请我出去了。
我是出去呢,出去呢,还是出去呢?郑斯文不由得心情大好,根本就不再想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正如郑斯文猜想的那样,郭老等人的确就是来救他的,而且在白天多处“吹风”后,晚上更是直接杀到了区警局。
“嘀嘀”,
“嘀嘀”,
听到汽车鸣笛声,警局值班室老刘出了屋子。
“开门。”
“开门。”
制式车上传出命令声音。
老刘并未按遥控器抬杆,而是近前询问:“干什么?”
“干什么?”当先制式车司机厉声道,“首府法务调研组调研,让你们局长出来。”
“我不知道这事。”老刘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凭什么要你知道?你不够格。”司机挺横。
区警局是执法部门,尤其夜间更需特别注意,这是局里规定。我没有接到任何通知,所以不能放你们进去。
“嘿,你一个看门儿的还这么牛叉?是不不想干了?”司机狂傲叫嚣起来。
“没有接到通知,请你们马上离开。”老刘点指对方,随后进了值班室。
“嘀嘀”,
“开门。”
鸣笛、喊嚷,甚至还有人要强行闯杆,但最终这些人还是采取了另一办法——找说话顶事的,苗主任拨打了袁冬鹏号码。
“嘟……”
“嘟……”
手机通着,可袁冬鹏就是不接电话,一连五遍都是如此。
“为什么不接电话?”苗主任直接发了质问短信。
可是好几分钟过去,根本没有回复,连发三条都是如此。
“袁冬鹏,我是首府法务顾问办苗主任,马上回电话。”苗主任只得在短消息中自报了身份。
过了一会儿,袁冬鹏终于回了三个字:“有事吗?”
好牛的态度。苗主任心中不爽,短信措辞也更生硬:“我们现在已到艾河区警局门口,马上出来迎接,我们要进去调研。”
随后苗主任又发去了补充内容:“我们这次是奉上级命令调研,也有区委阮书记首肯,你们必须无条件配合。”
又过了一会儿,袁冬鹏回了信息:“区警局有义务配合区委区府相关正确决定,但我们提前没接到任何通知,所以除了值班应急人员外并未留人等候。我们现正利用休息时间集体学习,并不在局里,敬请谅解。”
对方这措辞好像还算恭敬,但其实却是赤果果打脸:我们下班了,不会被你们随叫随到。
“真他娘的没大没小。”苗主任冷哼着脏话,再次发出信息:“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来头吧,应该知道我们调研组代表着什么吧?什么学习能有这事重要?”
这次袁冬鹏短信回得很快:“我们在学习基地长和基地政法书记讲话精神,您说重要吗?”
苗主任立时气得双眼大瞪,却又不便发作,只能与郭老进行商讨,然后带人离开了区警局门口。
有了头一晚的窝囊,第二天早上,郭老先让阮钧钢派人打了电话,然后带着一众人等到了区警局。
区警局众人着装整齐,列队相迎,很是热情,众调研人员一时也找不到可挑的毛病。
郭老和苗主任都暗自冷哼:还以为你袁冬鹏多能耐呢,也就那么回事。
热烈欢迎之后,袁冬鹏以“有重要公干”为由,把具体陪同任务交给了何副局长。
调研人员开始还是泛泛调查,但很快就直指核心——郑斯文被抓一案。这本来就是此次来的目的,所谓法务调研只是一个借口和幌子而已。
在调研组提到这个案件时,何副局长一反之前的恭敬有加态度,变得一板一眼:“这个案子仍在进行当中,许多细节还不便透露。”
苗主任立时冷了脸:“我们可是法务调研组,是专门纠正警务司法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