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栀顾不上回答,在箱子里拿了酒精给他伤口消毒,“会有些痛,你忍忍。”
透明的液体落在他手心,瞬间就变得一片赤红。
他原本修长冷白的手被血水染红,令人触目惊心,手背淡青色的筋分外清晰,又透着一股危险的野性。
他始终一声不吭,反倒是霍青栀眉头皱得跟死结一样,一边处理一边咬着嘴唇,咬得嘴唇都破了也没察觉到。
终于,伤口重新包扎好了。
经过重新清洗后,她看清楚了他手心狰狞的伤口,缝了几针,疤痕很丑。
现在正值深秋,室内还未供暖,天气冷,不然他就这样几天不换药,指定要发炎化脓。
霍青栀抬眸看向他,他侧靠着床沿,脸色比刚才白了一些。
对视不过几秒,她冷不丁意识到他刚刚问了什么问题。
“你早些休息,我把药箱收起来。”她敛回目光,当作没听到。
把药箱收拾好放在床头,明天还得换药,在这里方便一些。
今天他来得突然,但既然来了,手又是这副样子,霍青栀便不能再让他走。
至少……也得等手上的伤口愈合一些吧。
她进衣帽间换了套衣服上床,在他旁边躺下,睡之前又摸了摸他的体温,然后才安心闭上眼睛。
舒执聿闭目养神,呼吸平缓,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什么。
一晚上,霍青栀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就摸一摸身边的男人体温。
早上时,舒执聿的体温升起来了,她觉得就只闭眼眯了十几分钟,再睁眼他就烫得吓人了。
“糟糕。”霍青栀一骨碌在床上下来,从医药箱里拿出退烧药,又飞快下楼倒了一杯温水上来。
舒执聿双目紧闭,面色泛着潮红,任由她喊了几遍,他的眼睛始终合着。
实在没办法了,她将药塞到他嘴里,自己喝了水再灌到他嘴里……
透明的液体在两人嘴角溢出来,他原本紧闭的嘴微张,嘴里的药片灌下喉咙的一瞬间——
他微微抬头,含住她的唇瓣,舌尖轻抵着她莹润饱满的嘴唇。
像是令人上瘾一样,她每抬头一下他都要快速追上来,锲而不舍。
“你醒了?”霍青栀被他抵着唇,话语含糊不清。
舒执聿的左手顺延着她手腕,一路向上落在她肩头,又插入发梢固定住她的头,堵住她的嘴,用行动来告诉她,他确实是醒了。
他唇瓣都是滚烫的,鼻腔里喘息出来的气息都灼得霍青栀脸颊疼。
“你发烧了。”霍青栀用力推开他。
许是高烧的缘故,他有些无力,被她轻易推开了,他狭长的眸睁开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里,带着几分委屈,“不会传染。”
霍青栀眨了两下眼睛,再去看,他眸色黑白分明,意味不明,许是她刚才看错了。
他哪里是那种会撒娇委屈的人?
“你想吃点儿什么?”
舒执聿的挤兑一点儿也不客气,“你又不会做。”
“我……给你点外卖。”霍青栀心底一虚。
“等会儿我让肖烨送过来,你去拿。”舒执聿将身上的薄被拉了拉,“我再睡会儿。”
他看起来,前所未有的虚弱。
至少霍青栀是从未见到过的。
她不愿再打扰,起身换了套衣服下楼。
冰箱里东西确实蛮多的,但她手艺真的不行,不挣扎,搬着电脑处理文件。
突然,门铃响起,她迅速放下电脑跑到门口。
得让肖烨去医院给舒执聿拿些药来,以防万一有什么意外情况。
门开了,不是她预料中的肖烨,而是刘谦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