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花颜、采青、天不绝、安十六、安十七、花容六人离开了临安。
秋月送花颜到城门外,抓着她的手,红着眼睛说,“小姐非不让我跟着去,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花颜抬手捏她的脸,笑吟吟地说,“放心吧!我带走了你师傅,你总要留下来照看着子斩,他寒症刚解,万不可大意,趁机与哥哥好好培养感情,待我大婚后,就尽快催促哥哥,娶了你。”
秋月红着脸瞪花颜,“奴婢配不上公子,才不敢嫁。”
花颜失笑,“笨阿月,你哪里配不上了?无论是身份,还是本事,你是我带出来的人,可不要小瞧了自己,放眼天下,有几个你?我便不信,哥哥还能看得上谁?”
秋月羞红了脸,跺脚,“小姐治不好病,奴婢终身不嫁。”
花颜“哎呦”了一声,“那可不行,我可要急着抱小侄子的。”
秋月扭过头不理花颜,羞愤地说,“天色不早了,小姐快启程吧!你没告诉太子殿下,偷偷进京,当心进京后太子殿下惩治你。”
花颜失笑,“他欢喜还来不及呢。”话落,足尖轻点,翻身上了马。
秋月转过身子,看着花颜,又红了眼眶,“小姐,你进京后,要隔三五日给公子来信。”
花颜笑着点头,“好。”
秋月又转向安十六和安十七,“十六公子和十七公子一定要照顾好小姐。”
“秋月姑娘放心!”安十六和安十七齐齐点头。
天不绝在前方等得急了,骂道,“臭丫头,婆婆妈妈叨叨咕咕没完没了,你放心,有我老头子在,不会让她出事儿的。”
秋月点头,又嘱咐天不绝,“师傅一定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小姐,万不可大意了。”
天不绝懒得再理秋月,催促花颜,“走了。”
花颜坐在马上,笑着说,“你就放心吧!这般婆妈,当心哥哥嫌弃你。”
秋月又瞪眼,终是没了话。
花容不忍心地说,“秋月姐姐放心,我们都会照顾好十七姐姐的,进京后,还有太子殿下呢,你就放心吧!”
秋月学着花颜往日哄她的话,点点头,“还是花容乖!”
花容被夸了一句,无言地红了脸。
一行人纵马而行,离开了临安。
因是偷偷进京,花颜一行人都乔装打扮了一番,所以,路上也极不显眼。
云迟收到了花颜的信后,见她的信行云流水,字里行间再不隐约透着绵软无力,心里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信的末尾写着她要几日不得闲,不必回信了,等她再来信。
他心下不由得又猜想着是否天不绝给她诊治,所以才不得闲,可惜他远在京城,不在临安,临安具体的情况她不知,她的具体情况,他也不知。
这一日,天空飘起了细雨,雨下了整整一日,颇有些缠绵之意。
云迟站在议事殿的窗前,看着细雨,心中惆怅不已,想着他才从临安回来,与她分开十多日,便受不住了,恨不得立马飞奔到临安去找她,这样每日相思入骨,半年怎么受得住?
小忠子眼看着天黑了,小声提醒,“殿下,回宫吧!稍后天晚了,天黑路滑。”
云迟伸手揉揉眉心,“回宫去也是冷清难熬得很。”
小忠子瞧着云迟,听着这话,看着他神色,莫名地听出了殿下透着可怜之意。他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连忙打住不该有的想法,小声说,“总要回去啊,殿下您总不能歇在这议事殿。”
云迟叹息,“走吧!”
小忠子连忙命人备车。
马车回到东宫,云迟下了车,撑着伞,往里走。
福管家上前,想对云迟说什么,看到殿下抿着唇端凝的神色一怔。
小忠子一把拽过他,悄声说,“殿下心情不好,有什么事儿,不是太急的话,等等再说。”
福管家面皮动了动,再看云迟,没有去书房,也没有去东苑,而是径直向西苑走去,他住了嘴,点点头。
小忠子没立即跟上去,而是对福管家小声说,“殿下太辛苦了!”
福管家以为小忠子说的是太子殿下回京后一直繁忙,点了点头,附和说,“是啊,太辛苦了!”
小忠子叹了口气,“可惜,临安距离京城太远了!若是近,就好了。”
福管家又跟着点头,“可不是太远了吗?千余里地,老奴这一辈子也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小忠子闻言顿时得意起来,“我跟着殿下去了西南境地,也去了临安,出去京城,方才知道天下之大。”
福管家拍拍自己的腿,“你小子年轻,我这把老骨头,就算殿下带上我,我也走不动了。”
小忠子嘿嘿一笑,“哪天殿下得闲了,我也得闲了,好好与你说道说道。”
福管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