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所有人都默然不语,看着如此悲伤的余挚,实在难以责怪他刚刚的行为。
不是被逼急了,谁愿意去伤害一个陌生女人?
然而,更不认同安晴的做法。
没得到儿子的同意,就替他做主钦定未来老婆。
这行径,实在过分。
旁观者都觉得气愤。
安云柒望着眼前疯狂的余挚,心里很难受,她像看到了七年前那个男生。
满眼悲凉,透着绝望,像是满嘴獠牙的猛兽,没人敢碰,一碰他就要狠狠撕咬对方,凶狠无比。
可他内心却千疮百孔,伤痕累累,脆弱到轻轻一击,就再也爬不起来。
余挚往后退两步,转身扫了一圈,泛红的目光定格在安云柒的脸上。
他有两秒的迟疑,最终还是走了过去,一把拉住安云柒的手腕,拖着往外走。
安云柒慌了,紧张地挣扎,一直在抽自己的手:“你干什么?你干什么?放手。”
“阿挚,你快放开云柒。”安福也急了,匆忙追上去。
安家人都懵了,愣愣地看着余挚把安云柒强行带走,安福是追也追不上。
不管安云柒怎么挣扎,余挚把她推进副驾驶,拉来安全带系上,关上了门。
他快步转到驾驶位上,安云柒惊慌失措,连忙解开安全带,开门要逃。
余挚探身过去,一把将她扯了回来,重新关门上锁。
他再一次给安云柒系上安全带,启动车子,离开安家大宅。
安福在后面追着车怒吼:“余挚,你要带云柒去哪?你敢欺负我女儿试试,我弄死你。”
车辆行驶在种满梧桐树的公路,飞驰而过,一路向前。
车窗滑落,春风拂来。
安云柒惴惴不安地坐着,看着窗外一帧帧闪过的景色,她的心情很是复杂。
余挚的车漫无目的地开,一直开,从下午到傍晚,从傍晚到夜深。
车上,两人都无言无语。
或许春风能洗涤心灵,开了几个小时,车辆终于在一处半山腰的公路旁停下来。
四处都是漆黑一片的山丘,路的另一边是山崖,山崖的远端是江河,江河的对面是灯光点点的大都市。
这里景色很美,只可惜,天上无星。
“你把我带出来干什么?”安云柒不悦的语气问。
余挚熄火,仰头靠在椅背上,车厢里的黑暗笼罩着他,看不出他的神色表情,只觉得他周身弥漫着一股落寞阴郁的气场。
安云柒见男人没回答她的问题,她解开安全带,拉了拉门,因为被锁上而打不开,“麻烦你开一下门,我要回家。”
余挚声音无力,“你不能走,就静静呆在我能看见你的地方就行。”
安云柒放弃开门,靠到椅背上,望着远方的灯光,说:“你的事情,我帮不了你,你带我出来也没有用的。”
余挚没说话。
是一种死寂的沉默。
有一种痛苦,叫绝望。
而安云柒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把她带在身边,无非是想找一个能活下去的理由。
如果连安云柒也不在,他怕自己坚持不到明天。
他还想看看明天的日出。
两人在山丘的公路静静呆了一会。
余挚又启动车子离开。
这一次,他开往附近的小食店。
安云柒跟着他下车。
在小吃店里坐下,安云柒看着墙壁上的大菜单,有上百元的硬菜,也有几块钱的小菜。
她没带手机和钱包,如果要余挚付款的话,还是不要点太贵的了,毕竟他还需要借钱交房租,身上应该没什么钱。
“我要一个碗云吞面。”安云柒对店家说。
店家又问余挚,“帅哥,你吃什么?”
余挚淡淡应声:“一样。”
点了单,安云柒侧头看着门口外面的街道。
夜里的小店门口,人流稀少,附近一带比较偏僻,偶尔会有几辆大货车经过,来往的轿车比较少。
看来,这附近没有什么民宅和街市。
几个小时的路程,肯定已经出了广市。
安云柒转回头望向余挚,刚想说话,对视上他的眸光那一瞬,她声音卡在喉咙里,顿住了。
男人周身透着一种无力感,靠着木椅背,一动不动地凝望着她,那炙热的眼神,感觉会灼伤皮肤那么滚烫,毫不避讳。
安云柒被他看得有些心慌意乱,垂下眼眸躲开他的视线,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余挚云淡风轻道:“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建一栋漂亮的房子,把你关在里面。”
闻言,安云柒紧张地看向他,心里很慌,不安地缓缓握拳,看他无比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