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跃华指着旁边的椅子,回头对安云柒说:“过来这边坐着等吧,陈末不会有事的。”
安云柒摇摇头,没说话。
这时,陈筱筱拉着陈跃华的手,小声嘀咕:“哥,有件很奇怪的事情,安云柒喊他挚哥。”
陈跃华不由得蹙眉,反问:“他的过去,你了解吗?”
陈筱筱摇头。
陈跃华嗤笑:“所以,他以前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发生过什么事情,你都不知道。他原名叫什么,我们也不得而知。”
陈筱筱脸色一沉,不由得冷撇安云柒一眼,紧张道:“难道,她是末哥哥的前女友?”
“等陈末醒来,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这时,余挚脑袋微微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
陈筱筱见状,激动不已,弯腰握住他的手,泪眼汪汪地喊道:“末哥哥,你终于醒了,你没事吧?”
安云柒听到余挚醒了,连忙上前几步,靠在床尾紧张地探看着,情绪绷紧。
余挚看一眼陈筱筱,视线缓缓移到陈跃华身上,见到他来了,会心一笑,略显无奈。
陈跃华担忧道:“阿末,没事吧?”
余挚摇头,嗓音低沉轻盈:“没事。”
陈筱筱扁嘴欲哭,抱怨地嘀咕:“怎么可能没事,你都流了那么多血。末哥哥,你为什么要替安云柒挡着?你知道有多危险吗?”
提到安云柒,余挚的视线略微黯然,缓缓扫了一圈,最终定格在安云柒的脸上。
四目相望,气场变得沉寂。
安云柒没说话,满眼忧虑,心疼不已。
陈筱筱顺着余挚的眼神往后看,见到安云柒后,更是恼火,气嘟嘟地问:“末哥哥,你跟她是不是很早就认识?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陈跃华一听这话,连忙呵斥:“筱筱,不能这么没礼貌。”
陈筱筱没有立场这样质问余挚,可她哪能管得了礼貌,她现在满肚子都是酸水,妒忌得很。
余挚收回视线,看向陈筱筱,温柔地应声:“我跟她不熟,挡这一下,是怕你伤到她之后,会被她告故意伤害,要去牢房蹲着。”
此话一出,陈筱筱喜出望外,激动不已,眼里溢满感动的泪,扑上他的胸膛抱着,“末哥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安云柒身体僵硬,像被人点了穴位,无法动弹。
从满怀期待到无比失落,只是余挚一句话,她的心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咬着,那种密密麻麻的刺痛感,让她难受到无法呼吸。
她缓缓握拳,心里所有的感动消失殆尽。
即使她被余挚这句话伤到了,可她依旧担心他的伤势。
原本想要跟他道谢的话,此时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她能说什么?
余挚为她挡的这一下,看似不要命的付出,竟然是为了陈筱筱不被告故意伤害。
多么讽刺?
陈跃华按了呼叫铃。
不一会,医生护士过来做了检查。
检查完,表示伤口和身体都没有太大问题,交代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安云柒全程一句话也没有。
陈筱筱一直在关心余挚,陈跃华也跟他聊了几句,回头对安云柒说:“我朋友没事了,你也不用担心。”
安云柒苦涩抿唇,微微颔首,没有道别,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安云柒刚走两步,身后传来余挚的声音:“就这样走了?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安云柒脚步一顿,愣着不动。
她迟疑片刻,低下头沉沉呼一口气,转身对着他说:“挚哥,你没事就好,在医院里好好养伤,我先回去了。”
余挚从床上坐起来,陈筱筱想要去扶他,被他推开了,他的视线定格在安云柒身上,眼底的光芒愈发炙热。
安云柒想要离开,突然又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再次望向余挚,说道:“我知道你现在的财富名列世界前十,不会在意你以前的那些小钱,可我还是要把它还给你。”
余挚冷哼一声,不悦道:“余挚已死。”
这四个字是安云柒这些年的噩梦,即使知道他没死,可听到这句话依然心痛如绞。
安云柒泪眼模糊,挤着僵硬的微笑,强装坚强:“酒店的生意越来越好了,我下周就回广市,挚哥,知道你没有死,而且还过得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余挚脸色一片暗沉。
安云柒笑容苦涩,却衷心地开口:“祝愿你幸福,快乐,安康。”
放下话,安云柒转身踏出病房。
她大步往外走,迎着风,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面翻滚,她咬着下唇,拳头都没有掐得死紧,用尽全力压制快要失控的情绪。
她明白,有些事情永远回不到过去。有些人,失去了就无法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