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很快便是十二月底了。
对于其他学生而言很快就要放寒假过春节了。
但对于楚皓而言，这是他出征IMO国家集训队的日子。
由于现在的交通和通信都并不发达。
所以楚皓在12月28日这天就买票向江城赶去。
虽然全省只有两个人进入了六十人之中，但这一次前往上京中南大的集训依然有带队老师的陪同。
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一次的带队老师依然是刘潇。
果不其然，当天下午，当楚皓抵达华师附中时，约定好的地点依旧是刘潇在那里等候。
这倒是让楚皓松了口气，毕竟要是一个陌生的带队老师他反而不习惯。
这一次和他一起出征IMO集训营的也并不是当日跳得最欢的孙伟，反而是一直有些低调的孔子明。
他在CMO考试中的分数是98分，高出了本次集训分数线八分，也算是成绩优异了。
由于之前碰过面，并且楚皓也算是整个鄂省数学圈子里的风云人物，所以倒也不至于尴尬。
楚皓两人很快便熟络了起来。
不过一旁的刘潇却有些责怪的对楚皓说道：
“我说你小子奖金应该拿了不少吧？就不能给自己买个手机吗？哪怕是二手的也行。
联系一次你是真的够呛，要不是有你校长的电话，我都以为你小子不来了。”
闻言，楚皓想了想还是觉得暂时没必要。
“刘老我还是个高中生，就算买了手机也不能用啊！”
听着楚皓的解释刘潇才恍惚了一下。
是啊，这家伙还是个高三学生。
看着楚皓，有想起了自家那个不争气的崽，刘潇便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今晚就在对面宾馆将就一晚上，学会已经安排人去订明天的机票了。
明天咱们就先飞上京，然后去中南附中报道。”
然后刘潇便走了。
应该是学校或者数学会还有工作没有交接完毕。
毕竟国家队第一阶段选拔一直要持续到一月十一日，短时间是回不来的。
等刘潇走后，见孔子明有些不善交际，楚皓便对他说道：“还没吃晚饭吧？一起去吃个晚饭？”
“好……”
说着楚皓便拉着他离开了附中。
学校周边最不缺的就是吃饭的地方。
很快他就找到了一家还不错的餐馆。
但就在他准备进去的时候，孔子明却有些犹豫，“怎么了？不舒服？”
“不是……楚皓哥，我……”
闻言楚皓瞬间就明白了。
“没事，我请你。”
“可是，这不太好吧？”
“一顿饭而已，你都管我叫哥了，客气什么。”
等楚皓点完菜，孔子明也慢慢和楚皓谈起了心。
他是施城的人，因为那地方比较困难，正好孔子明家也很困难。
显然他并没有楚皓这么好的运气。
他县城的教育局学校虽然为他报销了一些费用，但食宿费还是得他自己出。
并且作为贫困县市，他们所能给的同样不多。
为了这次的选拔家里可以说是砸锅卖铁了。
所以这顿饭，他真的掏不出钱。
毕竟省里包的是前去选拔的一切费用，显然今天的消费不包括在其中。
听着孔子明的讲述楚皓也觉得憋得慌。
别说是现在，就是当初他所任教的昌城重高一样有家里揭不开锅的学生。
听起来可能很扯淡，但生活往往比故事更加残酷。
“会喝酒吗？”
……
“没事，都十八了你别和我说咱没喝过。
我以前也是农村的，和老爷子可没少喝过。”
孔子明腼腆一笑，可以喝一点点。
说着他还特意用拇指和食指夹在一起，比划了一下。
见状楚皓也不磨叽，直接要了两瓶啤酒。
碰了一下杯，直接满杯入腹，楚皓从来没觉得如此畅快过。
其实二人都已经成年了，楚皓比他大一个月，所以孔子明才叫他楚皓哥。
事实证明，几杯就下肚，孔子明也放开了。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说得就是他这样的。
可以说如此艰苦的环境，他还能杀出重围，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据说因为他的成绩不错，已经有不少高校给他家里通过气了。
总之，这是个天才。
“既然出来了就别多想，咱们哥俩一起出征，争取一人拿一个名额！”
这并不是楚皓说的大话，要知道98分，这个分数可不低了。
进入集训的平均分数线也才九十分。
并且这六十人都是全国参赛选手经过两轮厮杀才选拔出来的。
很难有高低之分。
吃饱喝足之后，两人也去宾馆开了一个房间。
房费是孔子明自己出的。
毕竟如果楚皓再帮就不是帮忙了，反而会伤了这来之不易的友谊。
或许是英雄惜英雄，和孔子明相处起来似乎更让他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