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自己的本事留住了人,云容很是欣喜,原本因身体疼痛而苍白的脸色,此时也微微回血,显得不是那么苍白了。
銮杖之上,戚晟感受到女子的变化,不由张口打破了寂静:“身子不疼了?朕随你回去,就那么高兴?”
不知为何,戚晟无端的有些气闷,又隐隐的有些失落,这种情绪太过莫名,缘何而来戚晟自己也弄不明白。
云容将自己的脸贴在戚晟胸膛上,丝毫没有妃子第一次私下和戚晟相处时的生疏。她一双小手紧紧的搂着戚晟精壮的腰身,糯糯道:“疼还是疼的,高兴也是高兴的,只是臣妾才不是因为这个才高兴呢。”
她是要在这男人面前表现的骄纵率直,可骄纵率直并不代表蠢,这男人问出这话时语气很明显不对劲,若是此时点头承认,保不准半路上她就会被身旁的男人给丢下去。
十六人抬的銮杖稳稳当当,两人坐在上面没有一丝颠簸,戚晟垂眸看着女子只用了一支簪子挽起半头青丝的发顶,喜怒不辨道:“哦?”
似乎接下来的话极为难为情,云容使劲儿将自己的头往男人胸膛里又钻了钻,好半晌,才嗡嗡道:“臣妾高兴,是因为臣妾如今已经完完全全是属于陛下的人了。”
这样的答案,出乎戚晟的意料,他愣了片刻,待回过神来,脸色肉眼可见的柔和许多,大掌在女子的青丝上轻柔抚摸:“不知羞。”
虽然是第一次相处,但戚晟已经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云美人的性子,很是讨他喜欢。
云容悄悄瘪嘴,不知羞就不知羞吧,能保住自己的命,再也不用感受到那种窒息到极致的胸闷,她宁愿没脸没皮。
宜安宫正殿,杨贤妃侧卧在软塌上,手捧书卷,周身一片娴和宁静,唯有正在燃烧的烛火偶尔发出劈啪的响声。
毓秀立在一旁,时不时的拿银色小剪挑一下烛心,好让烛火更亮堂些。
明明夜色已深,杨贤妃一点安寝的意思都没有,像是在等什么消息一样。
没过多久,钟灵踏着夜色回来,杨贤妃动手翻了页书卷,轻声问:“陛下歇在云美人那儿了?”
钟灵笑着道:“娘娘睿智,云美人宫里的灯已经熄了。”
杨贤妃放下书卷,右手握住左手的手腕轻揉了揉,声音极轻:“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陛下也只是个普通男子,自然喜欢追求像云美人那般的女子。”
说罢,杨贤妃缓缓站起身,踩着软底绣鞋走到床榻旁坐下:“不早了,咱们也歇了吧。”
“是。”
钟灵和毓秀一左一右的服侍杨贤妃安寝,这么些年,她们早就习惯了,娘娘安寝的时辰必是在得到陛下安寝的消息之后。
将杨贤妃伺候妥帖后,钟灵走到楹窗旁,将楹窗阖上,阻断了从外吹进来的凉风。而最后一缕进来的风,不经意吹到了软榻上的那本书,那本书随风合上,书封上赫然写着诗经两个大字。
这一夜,哪怕云容在睡前又被迫经历了一场体力运动,可却是她自回来后睡得最好的一夜。
卯时刚过,天还未曾全亮,青音便将云容叫了起来。
云容裹着被子,迷迷瞪瞪的睁眼:“怎么这么早?”
早前不用请安时,她一直都是随着自己的心意,想睡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不过这样的好日子就在昨日戛然而止,日后她也要早起请安了。
只是很显然,脑子尚未清醒的云容并未意识到这一点。
青音用温热的帕子盖在云容脸上擦了一把,云容这才清醒几分:“陛下走了?”
“陛下刚走一刻钟,走之前还特意交代奴婢要按时叫醒您,不要误了今日的请安。”
云容眨了眨眼睛,不要误了请安?
陛下是在告诫她不要恃宠而骄,要敬重皇后吗?
帕子重新被放回水盆里,青音掀起锦被,小心翼翼的扶着云容起身。
云容不动时尚且不觉得身子有何异样,一动才清楚的感受到,原来昨日她往明月阁去的那一趟忍受的疼不算什么,今晨身上酸疼的感觉比昨日还要难受百倍。
好不容易坐到了梳妆台前,云容的气性一下子就上来了,抽出压在妆奁最底下的那本书就要撕碎:“什么秘戏图嘛,母亲都是骗我的,一点都不好。”
第一次的时候她疼的身体都没了知觉,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自然想不起秘戏图上的动作,加之陛下动作猛烈,她只能被动承受。可回来时她已经缓过来劲儿了,秘戏图中的动作也用了,当时她也确实感受到了一丝舒爽,只是为何第二日醒来更疼了?
青音忙把秘戏图从云容手中夺下来护好:“主子别生气,您若是不高兴,等请安回来,奴婢给您找一些书随便撕,这本书可撕不得,夫人曾说,这书是孤本,价值不菲,若是撕了,恐再难寻到第二本了。”
云容碰不到书,只好打消了撕碎它的念头,气呼呼的看着青音:“别再让我看见它。”
青音迅速点头,寻了个隐蔽的地方放好后,才回来伺候云容梳妆。
给皇后请安的时间是在辰时,那么给一宫主位请安的时间就要比辰时更早一些了。
当云容到正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