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
其余布特乌族人住在城中,阿古色加和丹然则住到王府来,一是高洵之这样坚持,毕竟她们是屈云灭的亲人,二是阿古色加也同意了,她最近看了许多的医书,就差临床实践了。
……
萧融还不知道阿古色加已经盯上了他,他正努力保持着目不斜视,却还是忍不住的偷偷看向阿古色加身后的那个女人。
对方穿着最普通的麻布衣裳,浑身上下一点打扮过的地方都没有,连头发都是用一根木簪子粗粗的绾起来,有碎发掉下来,发质干枯毛躁,一看就是出自一个营养不良的人,但这还不是萧融最先注意的地方,他最先注意到的,是这个女人居然有白发。
而且不少,沿着她的发际线,即使少量的白掺杂在黑中,也是无比的显眼。
可是阿古色加都没长白发呢,这个女人今年也就二十七岁,怎么、怎么就老成这样了啊。
少白头和后天造成的白发效果完全不一样,少白头的人即使满头白发也能让人看出来他很年轻,而这个女人不是这样的,即使不看她的头发,她给人的感觉也是三四十岁一般。
即使都老成这样了,这个女人仍然很美,是那种江南女子的柔美,不过屈云灭说她是北方人,曾经家里还算殷实,父亲也是做官的,后来是家中出了意外,流民冲破了她家,她才变成了路边讨饭的乞丐。
大起大落四个字在这个女人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难怪她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阿古色加看看身后的女子,然后替她开口说道:“这是桑妍,丹然的阿娘。”
听到阿古色加叫自己的名字,桑妍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她始终都低着头,不跟任何人对视。
一般来说这种女子,大家会称她一声屈夫人,要是这人地位低,叫一声桑娘子也行,如果是亲戚或平辈,叫她桑氏也没什么问题。
但桑妍是一直生活在布特乌族中间的,那些人都叫她阿妍,而除了布特乌族人,一般人也看不见她,就不用纠结称呼的问题。
这可苦了萧融了,他要怎么称呼这个人啊,他不敢叫屈夫人,他怕刺激到她。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想多了,在被一群陌生人注视了片刻之后,桑妍控制不住的开始摩挲自己的胳膊,而阿古色加一看她这个样子,立刻就把她带走了。
丹然也连忙追了上去,但是临走前她对萧融和高洵之挥了挥手。
高洵之同样笑着点点头,等她们的身影消失之后,他才转身对萧融说:“阿妍她——”
萧融不等他说完后面的话,就已经主动提道:“没关系,大王都跟我说过了,王府那么大,本也是碰不上的,我回去之后便吩咐祖母那边的侍女,让她们好好照看祖母,不去打扰这些女眷。”
高洵之很是欣慰,两人都笑了笑,然后他们共同看向萧融旁边的宋铄。
宋铄正在神游天外,突然四只眼睛全都对准了他,他不禁问道:“看我做什么?”
萧融:“你该不会打算趁着没人发现的时候,就过去——”犯贱吧?
但宋铄误会了,他气得从鼻孔喷出两股气来:“你当我是什么人,采花贼吗!我才不会这么干!”
萧融扬眉:“只是问问,你急什么?”
宋铄:“……”
他想说你怎么不去问佛子?但转念一想,好像是不用问。
……
走了几个人,又补充进来几个人,这样算起来,王府中的人数居然没有变化。卫兵昼夜巡逻,萧融的护卫统领如今成了整个王府的护卫统领,地法曾如今都不怎么跟着萧融了,而是日日盯着城里城外的动向。
张别知是既羡慕他,又讨厌他,时不时就来萧融这给他上眼药。
萧融无语的看着他:“你要是想让我讨厌一个人,不能用这么低级的手段,我明知道你和地法曾向来不和,那我自然不会相信你的说辞,挑拨离间也是需要技巧的,学会了再来我这告状吧。”
张别知:“…………”
出了萧融这里,张别知还真思考起来他会听谁的说辞,把经常在萧融身边转悠的人过了一遍,张别知眼睛一亮,转身去找那个人了。
等到了晚间,萧融正坐着吃饭呢,本来还在大快朵颐的陈氏突然愣了一下,然后赶紧擦擦嘴,转头对萧融说:“融儿,地法曾轻薄于我。”
萧佚正在吃一块排骨,闻言差点没把自己噎死。
萧融:“……”
他拿着筷子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中,好半晌,他才淡定的扭头,问向陈氏:“祖母,他怎么轻薄你了?”
萧佚的嗓子刚好一点,听到萧融这么平静的重复那两个字,他又疯狂咳嗽起来。
陈氏回忆着张别知教给她的说法:“我同他说话,他不理我,他连看都不看我。”
说到这,她又补了一句:“还是别知好,那孩子爱跟我说话,他还给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