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盯着守神忘机的景珩,只消再有一盏茶的时间,景珩就可以驱走心魔,突破炼气期进入筑基期。
但外面的锁链声呛啷不绝,如同魔音扰人心神,陆砚听到祁云寒“啧”了一声,语气轻蔑:“常听人说万蛇谷险恶无比,有去无回。原来都是谣言,外面群蛇环绕,也不过尔尔,里面更没什么可怕的。弟弟,你说是不是?哥哥带你进到万蛇谷深处,是不是很厉害?”
不知祁小沙做了什么顺从动作,只听得锁链叮叮当当。
祁云寒又道:“洞口的三条蛇怪没死多久,血还在流,是被剑刺死的。算它们幸运,若碰到我们紫霄宫的雷电,一定让它们灰飞烟灭!便是无忧门的无忧剑法也得对我们的闪电神镜俯首称臣!刺剑之人兴许就在附近,我们找找,找到了就让他们也在地上爬,跟你祁小沙一样,做老子的狗……”
说着,祁云寒牵着祁小沙脖颈上的锁链,朝洞尾走去。
陆砚听他先是大言不惭贬低无忧剑法,后又出言不逊,顿时义愤填膺,但他不能移动分毫,还得防着祁云寒闯进来破了景珩运功,不免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陆砚听到锁链声咣啷啷响起,声音急促,仿佛是祁小沙躺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呻|吟之声。
祁云寒停下脚步,蹲下身子看着祁小沙道:“弟弟,是蛇毒发作了吗?痛吗?在万蛇谷谷口你被那么多蛇咬,我看着真是心疼。但你做梦都想炼成我们紫霄宫的御雷术,就得先经受住磨炼,哥哥可都是为你好啊。”
他的语气仿佛真的在全心全意为祁小沙着想,但说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万蛇谷谷口无数条毒蛇盘踞缠结,平常人若是被其中任何一条毒蛇咬中,都很可能当场丧命,何况被群蛇攻击。祁云寒之歹毒真是令人意料不到,竟然用这种方法折磨祁小沙!
祁小沙双手双腿上尽是伤口,痛得蜷缩如幼儿,哀求道:“哥,我……我好痛……哥,哥……”
祁云寒似有不忍,最后却还是冷漠地站了起来,脸色肃穆不悦,道:“你叫我什么?在你眼里,我就是你哥?你就这么急着撇清一切,认祖归宗?”
祁小沙在地上打滚,满面污垢,眼睛却晶晶亮地望着祁云寒,流出两行冰冷的泪水来,道:“祁少侠,我……祁少侠,求求你,救我。”
祁云寒竟然笑了一声,又蹲下去,拍了拍祁小沙的脸蛋,道:“这才乖!多叫几声,我就给你解了身上的蛇毒。”
祁小沙为求活命,只得又卑微地连连叫了几声“祁少侠”,大有亲昵之感。
闻言,陆砚心中疑窦丛生。为什么祁云寒会喜欢祁小沙称他“祁少侠”?他自己在祁小沙面前一口一个“哥哥我”,却不允许祁小沙叫他“哥哥”,这是什么心理?罢了,这兄弟俩关系不正常,心理自然也极度扭曲,非常人可以理解。
不知祁云寒给祁小沙喂了什么丹药,祁小沙不再痛苦地哀嚎,只听得他低低的喘|息声,这是刚从折磨中缓过劲来的正常反应。祁云寒却道:“这声音许久没听到了,今晚我要好好听一听。”声音满含戏谑,甚至带了侮辱之意。
陆砚只当祁云寒今晚又要千方百计折磨祁小沙,不禁为祁小沙暗暗担忧。
这么一耽搁,陆砚发觉景珩周身散发出淡淡蓝光,如晴空颜色。他已经将灵力全部吸纳,不仅伤势痊愈,而且终于突破炼气期,开始筑基期的修炼!
景珩睁开眼就看到满面笑容的陆砚,陆砚拉住他的双手,喜道:“师哥,你突破啦!”
景珩自能感觉到自己被从走火入魔的边缘拉了回来,此时突破境界后神志清明身轻如燕。若无陆砚,只怕他不能活到现在。不过两人同历生死,没必要彼此客气,他笑道:“今天我们双喜临门。”
两个无忧门的顶梁柱弟子在同一日突破境界,确实难得。
景珩看到陆砚胸膛伤口还在渗血,忙抓起草药给他敷了上去。陆砚丝毫不觉得疼痛,只是一味笑盈盈地看着景珩。
先是陆砚受伤昏迷,又是景珩为心魔所扰,直到现在两人都健康痊愈,已经过去三日。所以看到对方行动自如,心下都是一阵欢喜。
景珩又看到旁边软绵绵的碧灵蛇,想起自己是喝了它的血才能起死回生的,不由对其充满感激之情,伸手去抱它起来。碧灵蛇缓缓睁眼,钻进景珩怀里。
景珩心口一松,还好碧灵蛇无恙。
景珩醒来后也听到外面的锁链声,猜得是和祁家两位公子不期而遇,正要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又听到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祁云寒吼道:“走!你快走!祁小沙,你走啊!”
陆砚穿好衣裳,和景珩一齐走到洞门口,看到祁云寒正在和一头黄色巨蛇打斗。
祁云寒祭出紫霄宫法宝闪电神镜,对着黄色巨蛇照出一道道凶恶紫电;黄色巨蛇似毫不惧怕,迎着闪电而上,被劈中还能毫发无损地攻击祁云寒,逼得他步步后退,几乎退伍可退。
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