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钟未央回到国公府的马车上时,她深深地松了口气,这次拜访,可谓是惊心动魄!一不小心,脚下就是陷阱。
她身边的赵嬷嬷、清江和松月,直到现在还在腿脚发抖!大家心里惊讶和后怕得说不出话来。
小厮迅雷高兴地跑到马车前禀报道:“少夫人等一等,奴才这就去府里把九爷请出来。”他已经等在大门口许久了,早就闲得发慌了!他以前都是跟在主子身边的,还从没有做过今天这么无聊的事!现在终于可以解脱了。
钟未央隔着马车帘子道:“不用急!”
迅雷得了吩咐,一阵风似地跑进国泰公主府里去了,门口的侍卫仿佛没看见这人,继续盯着大门外面的情况,并不阻拦他。
迅雷跑了一会儿,在国泰公主府里肆意横行,那些小太监见了他甚至还会打招呼,熟悉得不得了,正跑着,见司徒明带着迅风、驰风和掣电迎面走了来。
“爷!”迅雷很狗腿地连忙跑上前去,笑着道:“小的正要去太史家大少爷那里去找爷呢!”
司徒明点点头,没说话,带着四个小厮,脚步疾风迅雨般地出了公主府,看了马车一眼,径直上马,右手拉着缰绳,左手抬起,打出一个手势。随行的侍卫们全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目光炯炯。随即,司徒明的枣红色高头大马行在最前面开路,马车轮子也跟着徐徐滚动起来。
回到国公府时,钟未央下了马车,和司徒明互相看一眼,然后并肩前往青梅院。
钟未央脸色显得比平时苍白,司徒明低沉地问:“怎么了?”微微侧着脸,皱眉看着她。
“感觉不大好。”钟未央心情低落地答道。国泰公主府的少奶奶们明显和她不是同一路人,她们爱好的东西让她害怕。
司徒明骤然停住脚步,钟未央疑惑地看向他。
“哪里不舒服?”司徒明一脸严肃地问,目光明察秋毫地盯着钟未央的脸,注意到她鬓角处渗出了细汗。
钟未央眸子睁得圆滚滚的,此时眸光稍显黯然,直接和他对视着,轻声抱怨道:“不能说三从四德的话,又要不失礼地拒绝她们邀请我去做不寻常的事,想办法也会很累。而且惊讶的事一件接着一件,我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折腾的一天。”
司徒明听她这么说,稍稍放心,两人继续并肩往前走。他说道:“如果不喜欢,以后就不要去了。”
“嗯。”钟未央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心里觉得安心许多。
来到国公夫人的青梅院,在正房西侧屋里,钟未央毫不隐瞒地把今天的遭遇说给了国公夫人、司徒明和元嬷嬷听。丫鬟们都被遣出去了,所以她也不需要顾忌太多。
她先说了许氏邀她去看蒙古舞的事,国公夫人目光倒还比较平常,司徒明却黑了脸,脸色变得冷飕飕的。钟未央接着道:“接着,她们拿出了五石散。”
国公夫人眉头紧皱,担心地问:“阿川,你有没有服用?”语气显得比较紧张。
钟未央赶紧摇头,老实道:“我不敢服用五石散,但是她们三个都服用了。再接着,她们都发了药性,躺在冰床上。”她留在心里的话是:她们宽衣解带,三个人当众做了很不堪的事。现在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她都觉得心里发冷。
屋里其他人脸色都格外冷肃,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惊讶和恼怒。司徒明的脸上乌云密布,放在膝头上的拳头握得咯吱地响了一下,目光担忧地看着钟未央。
钟未央的话还未说完,接着道:“因为没有同太史家大少奶奶告辞,我也不好先走,怕失了礼。可是等她们稍稍清醒过来了,她们又邀请我去花园里喝酒,我不敢去,就说自己哮喘发了,得回来吃药,然后带赵嬷嬷她们离开了。”
国公夫人轻轻拍拍钟未央的手背,眼睛里饱含了怜惜,目光定定地看着她,道:“吓坏了吧?”
钟未央摇摇头,很实诚地道:“就是太吃惊了。我知道她们不会强迫我吃那种东西,所以没有害怕。就是,以后不想再去了。”
“不去更好!”国公夫人赞同道。
元嬷嬷满脸惊骇,道:“以前奴婢也见过国泰公主府的大少奶奶许多次,竟然没发现她背地里是这样的人!”
国公夫人见钟未央面色苍白,吩咐她早点回去歇着,并且免了她晚上的请安。
司徒明不急不缓地走在前面,钟未央牵着恩姐儿走在后头,再后面是孙嬷嬷、赵嬷嬷和一群丫鬟,一行人回了平蒙院。
司徒明想和钟未央单独说说话,但恩姐儿紧紧黏着钟未央,偏偏钟未央又顺着恩姐儿的心意,司徒明眼神不悦地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脸色很不好看。
等恩姐儿午睡了,钟未央才有了空。她和司徒明睡在内室里的大床上,这是两人第一次一起睡午觉。
额头相互抵着,司徒明伸手摸摸她的脸,道:“没想到,国泰公主府的内院里糜烂到了如此地步。”语气显得反感。
钟未央条件反射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