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夫人!九少夫人她做了什么?”庄嬷嬷惶恐不安。
大少夫人脸上含着怒气,握着拳头道:“这件事,她不当面对我说,却通过九弟,再去告诉序哥儿!绕这么一大圈子!”
庄嬷嬷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序哥儿来捉猫,是九少夫人在背后唆使的!是九少夫人捣的鬼!
大少夫人在自己院子里养几只猫,这碍着九少夫人什么事了?庄嬷嬷一脸气恼,百思不得其解。她那白胖的圆脸气鼓鼓的,此时双下巴看起来格外明显,气恼道:“难怪!九少夫人中午的时候盯着咱们院里的猫看了半晌!奴婢还说要送小猫给九少夫人呢!没想到人家是不安好心的!”至于安的是什么坏心,她绞尽了脑汁也想不出来!但是,越是想不清楚,她心里就越是惶恐!未知的阴谋才是最可怕的阴谋呢!
大少夫人鬓角处突然渗出豆大的汗珠来,她心里一阵恶心,喘着气吩咐道:“快把医女叫进来!给我诊脉!”
庄嬷嬷吓得惊慌不已,二话不说,脚步急忙忙地往外走。
不过片刻,医女们和丫鬟们鱼贯而入,个个脚步匆忙、慌张。
“脉相平稳,可能无碍……”医女们说话支支吾吾的,并不敢肯定。
“去请田太医来!”大少夫人伏在床沿呕着酸水,当机立断地吩咐道,神情十分痛苦。
其中一个丫鬟吓得手抖,一个装着温水和布巾的铜盆掉落在地上,“哐当”地一阵响,回音不绝!
仪景轩里随处可见紧张和惊慌!
田太医赶到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半个时辰,相当于现代的一小时时间!
“无碍!只是正常的孕吐!”
直到田太医亲口说出这番话来,仪景轩里的人才暂时吃下了定心丸。
庄嬷嬷连忙去为太医准备丰厚的打赏: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两小坛御赐美酒!一包连达官显贵都不一定喝得着的珍贵茶叶!出手阔绰,这也是田太医每次都擦着汗,不辞辛苦地奔来的原因。
如果说钟未央抱着自己的嫁妆,成了百万富翁,那么大少夫人就是处在更上游的亿万富翁!钟未央的陪嫁铺子是些僻静地段的小杂货铺,而大少夫人的陪嫁铺子则是京城繁华地带的大当铺、大酒楼、百年玉器行、名家书画铺!幸福不好对比,但财产却是一眼就分出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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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明离了序哥儿的雏凤院,就脚步带风地回平蒙院。宽袍阔袖,翩飞如舞。身姿挺拔,笔直如白杨。剑眉如飞,墨发随风扬起,脸颊坚毅,唇色鲜艳!
“九少夫人,夫人特意吩咐,让九少夫人今天不必去请安了,让九少夫人多休养几天,不用着急。”丫鬟青蕊脸上带着甜美的微笑,不急不缓地传话道。
“你回去告诉母亲,让母亲不要担心,我伤处并没有大碍。”钟未央微笑着说完,目光便看向赵嬷嬷,示意赵嬷嬷去送客和给打赏。
“是!奴婢告退。”青蕊态度恭恭敬敬的,很有眼色地行礼告辞。
院子里突然传来禀报声:“九少爷回来了!”
一听说司徒明又回来了!赵嬷嬷等人都微微低头,丫鬟们、乳娘、嬷嬷们个个神色黯然,连忙收敛脸上的表情,平蒙院里的丫鬟们个个呆得像木头人一样,话都不敢说一声。唯独从青梅院来的丫鬟青蕊立马眼睛一亮,不露痕迹地放慢了脚步,没有低头,反而抬着水光盈盈的眼眸看向司徒明,脸上含着甜美的微笑。
司徒明不是瞎子!当即停住脚步,目光却是炯炯地看向青蕊身后的赵嬷嬷,面无表情地道:“把这个丫鬟掌嘴十下!往后不准踏进平蒙院!”
赵嬷嬷吓得瑟瑟发抖,她一发现司徒明的目光在盯着自己,头脑就不听使唤了,一时糊涂,以为司徒明要打的是自己,连忙抬起手就往自己脸上招呼,一点迟疑也没有!一巴掌下去,拍得格外响亮,毫不含糊,丝毫不含水分!
司徒明惜字如金,不发一言,面无表情地看了赵嬷嬷一眼,心里感慨,一个这么蠢的嬷嬷,阿川怎么会把她带在身边的?他懒得再搭理赵嬷嬷,脚步潇洒地迈过门槛,进了内室里。
赵嬷嬷只糊涂了一下子,两个巴掌就拍得自己满脸通红,然后才反应过来,司徒明吩咐要打的是丫鬟!自己早就不是丫鬟了!
赵嬷嬷心里一阵庆幸,然后脸色尴尬地看向青蕊。青蕊此时吓哭了,两行清泪挂在白里透红的脸上,模样楚楚可怜。
赵嬷嬷因为一直走在青蕊身后,加上她因为害怕司徒明,一直低头走路,所以并没有发现青蕊的异常。
“嬷嬷……”两人面对面的站在西侧屋里,青蕊目光带着恳求。
赵嬷嬷顿时一阵心软,青蕊毕竟是国公夫人身边的一等大丫鬟,欺负青蕊,就是对国公夫人不敬!何况她觉得人家又没有犯错,为什么要打人家,连忙一路安慰着,好好地送青蕊出了院门,还不忘了给赏钱。尽管十分为难,但她因为十分畏惧司徒明,所以还是吩咐了把守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