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二爷今天休沐,邀您一起去醉翁亭喝酒、赏戏!听说特意请了天音阁的旦角小花仙来!”
“不去!”司徒明脸上毫不感兴趣,严肃地拒绝之后,他不耐烦地扔掉笔,他脚步潇洒地迈向内院的方向,内心里毫无缘由的,他就是想去见钟未央。
迅风和迅雷鼓起眼睛对视一眼,满脸惊讶和不解。
上午的平蒙院里阳光正好,合欢树下清风徐徐,伴随着恩姐儿的稚嫩笑声,满院子的人都觉得高兴。钟未央搂着恩姐儿,坐在秋千上玩。
“九少爷回来了!”门口的婆子大声问候着。
钟未央转过脸,看向走过来的司徒明,心里默默地说着: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司徒明看了一眼恩姐儿,然后面无表情地看向钟未央,没说话,而是伸来了右手,意思十分明显。
钟未央没有犹豫, 吩咐清江带恩姐儿玩,她伸过手去,握住了司徒明的手,司徒明眸子里骤然绽出一抹笑意,手上稍稍用力,拉着钟未央靠近几步,两人并肩进了屋。
院子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树上的蝉和鸟雀还在不识时务地鸣唱着并不美妙的曲调。
恩姐儿抿着嘴巴,小脸上的欢快刹那间没有了,大大的眸子呆愣地看着钟未央和司徒明的背影,白嫩、微胖的小脸上,显现着一脸的懵懂,暂时忘记了玩耍。
赵嬷嬷瞪大了略带沧桑的眼睛,心里不敢置信,但是她又描述不出来,这会子究竟是有什么不一样了!她心里装着满肚子的疑惑,满脑子里盘旋着不对劲的感觉。
孙嬷嬷和其他丫鬟们都忍不住红了脸。这是个保守的社会,就算是夫妻,也很少有当众拉手的。在她们看来,钟未央和司徒明的举止太过亲密了。丫鬟们低下头不敢看,满脸通红,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混合了羞涩、艳羡、震惊、不敢相信、懵懂……
内室里,圆桌旁。
钟未央被司徒明抱起来,放在膝头上。司徒明一手环抱着钟未央的肩,一手紧紧搂着她的腰,低着脑袋,把脸紧贴着钟未央的衣裳,埋在钟未央的胸口处。
安安静静的,两人暂时没说话。
钟未央眉眼间一片镇定,两手很自然地抱着司徒明。反正她觉得自己胸口还比较平,所以这个时候,她没有感觉到丝毫紧张和不妥,倒是像很平平常常的老夫老妻的感觉一样,平淡中洋溢着温馨、温暖。
过了片刻,钟未央伸手摸一摸司徒明的耳垂,闲话一般地问道:“你这么早回来做什么?”
司徒明深呼吸一下,抬起头来,直视着钟未央的眸子,目光定定的,目不转睛,低沉而嘶哑地说道:“等几天,我要出一趟远门。”
钟未央眼睛一眨也不眨,问道:“几天?”
司徒明目光认真,说道:“还有六天出发,去五台山。”
钟未央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路程和时间,她觉得五台山有点远,算着算着,她失落地发现,一来一回,司徒明至少要去两个月。
两个月长不长?等于一年的六分之一了!钟未央有点不舍。但是再按天数算的话,只有六十天,她一直觉得每天都过得很快,这样一算,似乎时间又不长,她心里的失落和不舍顿时又全都变成了空空的感觉。她把头靠在司徒明的肩膀上,默默地想心事,甚至忘了问他,他去五台山做什么?
司徒明右手游移在钟未央的后背上,贪恋着她后背的曲线,脸颊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耳朵,语气像是心不在焉一样,低沉而嘶哑地说道:“得去两个月。”
说完,不等钟未央有任何反应,他突然轻而易举地合起手臂,打横抱起钟未央,绕过屏风,呼吸声加重,脚步坚定地迈向大床。
钟未央定定地看着司徒明,见他眸子里满是深沉,她连忙用手重重地拍打了两下司徒明的手臂,认真地拒绝道:“不准!现在是白天,我是女子,人言可畏!”
司徒明剑眉轻扬,把钟未央放到床上,低下头来,不假思索地问:“那晚上呢?”
钟未央挣扎着要坐起来,却被司徒明用额头抵住了额头,腰也被搂住了。她无奈地平躺着,表情略带苦恼,眼睛眨一眨,垂下了眼帘,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晚上就不用假装了!我喜欢你,自然就不需要假装。要是一天装到晚,岂不是活受罪?”
司徒明眸光一瞬间变得更加深沉,深沉中又燃烧着亮光,呼吸间不自然地染上了低喘,脸上涌起红潮,艳如朝霞,他剑眉舒展,嘴畔弯起笑意,静静地低下头来亲吻钟未央的唇。安静的外表下,心似狂潮,心里回响着这么一句话:母老虎终于肯承认,她喜欢他了。
钟未央一脸的不解风情模样,伸手扯住他的两边耳朵,捧起他的脸,心平气和地警告道:“我数九十九下,数完我就要出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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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姐儿不肯荡秋千了,倔强着,坚持要去屋里等钟未央。
孙嬷嬷不敢惹恩姐儿哭,只能抱她去了西侧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