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那样,当真等在了门口。
虽然他刚刚说了“各位继续”,但易少在大门口站着,谁敢真的继续?
甚至于虽然这整个宴会厅里的客人都已经围拢了过来,但如果薄溪云在这儿,他就会发现——
和在学校时一样,这里同样没有人敢与易钟深离得太近。
就连站在最前的白格磊,刚伸手想要缓和下气氛,想到什么,还是下意识地收回了手。
倒是易钟深先开了口。
“谁去帮忙?”
白格磊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说的是帮薄溪云。
“这……要拿的很多吗,还需要帮忙?”
说实话,白格磊其实根本不明白易钟深今天的举动。
他之前完全没有听说过易少和那个杂种有什么联系。
“不多。”
易钟深淡淡道。
“学弟的东西不都被扔出去了吗?”
易钟深的声音并不大,他本身的音域也偏低,磁性更多些,不是那种嘹亮惹耳的声线。
但此刻他正是全场视线的焦点,堪称安静的室内,易钟深的话,几乎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客人们的神色顿时变得更加微妙了。
一方面,大家是惊讶于白家的做法——把薄溪云除名的举动无可厚非,毕竟白格磊的确被骗了十多年。
但直接扔东西,就实在有些落于下乘了。
另一方面,更关键的是,众人都察觉到了易钟深的态度。
听他的语气,似是为薄溪云的遭遇感到了不悦。
最让人倍感微妙的,还是易少对薄溪云的称呼。
学弟。
天然便带着一种无形的亲近。
学长学弟更常是大学流行的叫法,不过薄溪云还在念高中。
而要说高中,易钟深之前在一中就读,一中又是Q市最好的高中,在场客人们家里的小辈基本都会在一中上学。
如果真要论起来,这些小辈其实都能算易钟深的同校学弟。
可之前,从来也没人听易少这样叫过。
难不成……
众人忍不住猜测。
易少这回真是来给人撑腰的?
听见易钟深的话,白格磊的表情僵了僵,但提及薄溪云,他依旧没有什么好语气。
“白家被他欺骗了十多年,现在犬子终于被寻回,自然要——”
易钟深根本没有要听他说来话长的意思,直接道。
“证件。”
薄溪云的一些证明还被白家扣在手里,哪怕他之前在这主宅住过许久,现在上去,也不可能独自找到白家人存放的证件。
“学弟竞赛拿了金奖,得到T大的保送邀请,现在需要证件,他取完就离开。”
易钟深声音依旧平淡,但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落在众人耳中,却如惊雷般激起了万千感叹。
“T大??”
“保送!我的天!”
“所以易少是代表T大来的?”
T大在场内每一个家长,乃至绝大多数国人的眼中,都是绝对的梦中情校。哪怕是易钟深,他在外人口中的风评这么好,也绝对有“T大学子”所附上的光环。
难怪刚刚易少一直说的是“学弟”。
保送这事一成,可就真是亲学弟了。
客人们忍不住议论起来,而在诸多讨论声中,已经被忽视了许久的白宋,此刻的脸色却是越来越趋于惨白。
刚刚易钟深和薄溪云一同进来,直接打脸破了他那些谣言时,白宋在震惊失色之后,还勉强稳住了心神。
但现下,他的耳边一片轰鸣,却是彻底地崩溃了。
凭什么……
凭什么好事总是他的?那个冒牌货,他有什么资格?!
之前因为没能通过学校的竞赛选拔,白宋和家里闹了许久,催着父母去给自己要一个破例的名额,可是学校却坚决没有通过。
直到白家出了真假少爷的事,那个冒牌货在B城高烧不起,白宋才感觉终于出了一口气。
看他还怎么参加竞赛。
可是现在,现在这个假货竟然被保送了T大……
白宋几近面如死灰。
周围却已经没有人会再多分给他一个眼神。
只在不远的距离外,站在门口的易钟深忽而抬眸,看了白宋一眼。
但这曾经奢想的注视,白宋都因为心神浑浑噩噩,全然没有发现。
其余的客人们还在热烈地讨论着T大的保送,今晚的来客大多和白格磊年龄相仿,他们都是家长,也正是对孩子的学业最为上心的时候。
议论间,除了对T大的向往,还有不少人明显对薄溪云生出了惊叹。
白家的事最近闹得沸沸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