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殊死一搏的心劲。
可是易钟深没有。
他只是单纯在触吻,落下时一轻再轻。
那滚热触过薄溪云的唇,又去吻少年的鼻尖,亲着那颤抖的长睫和眼睛。
易钟深的动作再珍视不过,像在对一个本能想护住的珍藏。
甚至还带着让人根本难以想象会出现在易钟深身上的卑渴与无望。
薄溪云昨晚还觉得,对方喝醉后行事如此直白,心事很好读懂。
可是现下,对这位之前再崇敬不过的学长。
薄溪云却沉没入了无边似海的迷茫。
临近凌晨四点的时候,易钟深的体温终于开始逐渐回落,顾笙请的护工也赶了过来。
眼见已经没什么要忙的事了,顾笙便对小学弟说:“溪云,你先回去休息吧。”
折腾这一夜,少年肯定也很累了。只是他一向细心体贴,说不定还想多陪学长一会儿。
顾笙正考虑着怎么劝小学弟回去,却听薄溪云道。
“好。”
干脆让顾笙都颇有些意外。
少年并没有推辞,确认易钟深没什么事后,就独自离开了。
早上七点多,独自在酒店的薄溪云收到了顾笙的消息,顾笙说易钟深已经醒了,体温也降到了三十八度以下。
薄溪云回了一条“那就好”,随即就换好衣服,离开了酒店。
白天一整天,薄溪云都没有回去。
他应下几个同学的邀请,和大家一起去了市中心的商厦玩。
高中生假期里总是有发泄不完的精力,长达六个小时的剧本杀结束后,几个人仍是活力充沛,还兴致勃勃地提议去吃火锅。
这个提议得到了全员的一致通过。
这让一起出来的许欣怡有点惊讶。
她好奇地对薄溪云说:“难得啊,你今天会在外面玩这么久。”
薄溪云笑了笑,只说:“放假了。”
吃饭的地方距离商厦并不远,五个人的人数又不太好打车,一行人干脆走着去了火锅店。
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几人一边聊天一边四下看车,忽然有人叫了一声。
“哎,那边那个,是易老师吗?”
几个人都循声看过去,就见在街对面,说话那男生遥遥指着的方向,正是一家餐厅。
而在餐厅的一扇落地窗内,坐在窗边独自用餐的人,正是他们的助教老师。
易钟深。
“这么巧?”
朋友们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易老师一个人在吃饭啊?”
“不是吧,我看他对面还摆着一份餐,只是座位空着,可能是一起吃饭的朋友暂时离席了?”
“哦哦,也是哦,不然他一个人坐在那里,还怪孤单的……”
又有人笑道。
“易老师还怕孤单啊,他最烦人多会被吵到才是吧?”
说着,几个人又在讨论。
“我们要上去打个招呼吗?现在提前过马路的话,从街对面也能走到我们要去的火锅店。”
虽然顺路,但几人说话时,还是有些犹豫。
说实在的,尽管冬令营已经开了这么久,易老师也去了不少次晚自习,但学生们难以避免的,还是会有点怕他。
尤其现在还是在学校之外。
几个人一起把目光转向了平日和易老师最熟悉的薄溪云身上。
“云神,你觉得呢?”
像是现在才听到朋友们的讨论,薄溪云这时才抬眼,却是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不了吧,”他提醒,“这个点要是再不抓紧过去,海底坎就快要排长队了。”
“也是哦,”朋友们也看了下时间,“我去,都要五点了,快走快走!”
几人继续朝火锅店走去,唯有许欣怡朝易钟深所在的餐厅多看了几眼,又看了看薄溪云,莫名觉得有些奇怪。
许欣怡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溪云,这是不是你之前总去的那家餐厅?”
薄溪云淡应了一声:“嗯。”
这是巫颖帮他订餐的那家店。
也是薄溪云冬令营期间每日都会去的,最常和易钟深一起吃饭的地方。
而现在易钟深所坐的位置。
也正是他们平日最习惯坐的那一桌。
跟在几个朋友身后,薄溪云安静地走着,像是随意的,他又朝街对面望了一眼。
他的视力,原本就一直是几个朋友中最好的一个。
但很快,薄溪云就收回了视线。
白天里被几个朋友们问过异样的微红唇瓣上,隐隐传来一阵嘶痛。
那的确是他自己咬破的伤口。
可昨晚,也是薄溪云颤着尾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