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正道蹑手蹑脚推开门看见胖婶今晚也没闲着还在和面,“这时候都不闲着,歇了吧明早也没人来买包子。”
胖婶在案板上揉着面,“倒不是闲不下来,今晚包些明早好送去祠堂让大人孩子们都有口热饭吃。”
黄正道走过去顺手抄起一个面团就要帮忙却被胖婶呵住,“净手了吗就来拿面团子?”
黄正道悻悻的收回手在袍子上蹭蹭,“我这个境界早已不染凡尘,沾了水反倒不干净。”
胖婶斜眼睨了黄正道一眼,“还是劳烦您这尊大佛去烧锅开水吧。”
“得,您有吩咐就好办。”
黄正道撅着腚大口大口往灶坑里吹风,胖婶看着他那狼狈样也是忍俊不禁“噗嗤”地笑出声来,“我说,那么大一座风箱你瞧不见?”
黄正道神色有些不自然,坐在风箱前的凳子上别过头去拉着风箱,“别笑了,别待会儿给余老爷吵醒。”
胖婶收着声涨的圆脸通红。
“长生也是够苦的,苗头没起来就孤苦伶仃的一个人,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儿孩子得多自责?”
胖婶说话间忍不住看黄正道,这句话吭哧半天才挤出来。
“山里只有你是考虑着他的······”
黄正道说一半便不再往下说了。
胖婶接着问:“我家老陈嘴紧的厉害关于长生的事从不和我多说一句,我想问问莫先生对长生这么上心图个什么?”
黄正道有些不满,“你家老陈嘴紧?合着是说我口松?”
黄正道往灶里又添了两截木头不紧不慢的接着说到:“你在山外也见过世面这些天看下来也知道些了,虽然师父不曾和我提过,却是让我亲自来保他也算半个护道人,这待遇就是星君转世投胎也不会有。”
屋里只有木头被烧得噼啪作响。
胖婶回过神接着擀面,“我不希望长生有多大出息,他是我看着长起来的我只想让他在镇子上安安稳稳的。”
黄正道大手一挥,“安安稳稳?凡人有凡人的愁苦事咱们有咱们的愁苦事,他现在的安稳就是师父、陈从和我在他看不着的地方一拳一拳打出来的,你敢保他安稳?”
黄正道添着柴火,拉风箱的手不自觉的都快了几分,“水开了。”
“只是奢求余老爷能从我手中平安的转出去,我在青竹山这么久···他是我觉着最提心吊胆的一件事。”
胖婶包着包子道:“我照顾长生十来年也没觉着多难,怎么一道你嘴······”
黄正道说得对,现如今山里能扛事的只剩一个他一个了,肩上的担子不比别人,寻常的宗门仙府也就罢了,青竹山此刻在这浪尖尖上担子只重不轻,胖婶儿会过味儿也觉着耳根子通红可又不好不说些什么。
......
“老黄,我说话不知轻重你别往心里去。”
黄正道无所谓的摆手道:“无事,我虽心胸狭隘了些,可没有狭到这个份儿上。”
说着黄正道更是拍了胸脯作保。
两人说着话黄正道忽感有人至此,片刻,陈从风尘仆仆的走进来,见了黄正道在此陈从不免地多打量了几眼。
“山里没什么大事吧?”陈从有些不放心。
陈从进屋黄正道看了一眼后便回过身继续烧火,“除了柳家不安分也没什么事了。”
陈从说着往里屋瞟了一眼。
“长生受了伤,在里面正睡着呢。”不用陈从开口胖婶已然知道自家汉子想的。
陈从有些疑惑,“怎地受了伤?”
说到这里黄正道不免有些''嚣张跋扈''恨不得此刻就要仰着鼻孔听陈从恭维自己。
“这就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陈从有些不耐烦。
“直冲云霄的气势你瞧见了没。”黄正道摆着架子比划着里屋,“人家弄的,现如今实打实的二境武夫,单论底子天下修士也是凤毛麟角,刘玄铁用横炼法子又给筑的基。”
“那怎地受伤了?”
“山里人多眼杂,我一个人又顾不过来,这不是没甚大碍?”黄正道忿忿。
陈从搓了搓脸又长叹道:“玉梳国那边倒真是有骨气,废了些手段才让明玉楼开口,玉梳国里还藏着一人我找了几遍也没能找出来。”
黄正道毫不在意,“明玉楼是个硬骨头,你就拿张震玄杀鸡儆猴,不过六境炼气士纵他合了玉梳国祚也不起风浪。”
“杀了他也不起作用,留着正玄宗也是师父的主意。”
“杀也不得留也不得当真是个祸害,当时我就应下手重些不仅打断他一条胳膊直接灭了他便没有今日这些事。”
陈从对自己这个师兄师弟全无办法,“打死明玉楼还有李玉楼张玉楼,死了张震玄还有刘震玄,玄妙妖道那些人想的没这么简单。”
黄正道“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