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蛇江上一叶小舟横渡,余长生站在船头眺望着鸣泉京城,这也是余长生第一次经历如此的波澜壮阔。
这条大江背靠的山峰也是余长生在鸣泉境内所见山峰之巍峨高耸可排甲首,故而这条江水去势凶猛湍急,鸣泉朝廷对此也是无能为力只在江面稍窄处多架几道铁索吊桥,余长生原本是打算沿着江岸往下游去寻吊桥过江,原本定好的走桥也因为来了位自荐的''艄公''分文不取引余长生渡河,少年倒是乐得如此既然方便那也就不必再去另辟蹊径,径直从江面插过去能省下不少路程。
“听人说这条盘蛇江里还游着一条龙王,也不知是真是假。”
艄公嘿嘿一笑直愣愣地盯着余长生说道:“当然是真的,每年还要给他献上三百童男童女供其饱腹,如若不然便要截住江面来往船只以此为食。”
撑船的艄公不是别人正是黄正道,刘玄铁在一旁拆台道:“若是从前的鸣泉朝廷还有些底蕴养着那条孽龙,若是以如今的鸣泉决然是养不起它的。”
被刘玄铁拆了台,黄正道的脸面上有些挂不住,“我说老刘你就不能等一会儿再说?偏要赶着我刚说完来拆台?”
黄正道说完连手中的橹桨都丢在一旁,“若是不谈起这条黑泥鳅我都忘了还有这么个现成的轿夫。”
船头的余长生不知他又在故弄哪门子玄虚,便看向刘玄铁,后者不做解释脸上仍是挂着那幅憨笑,余长生不解的看着黄正道将手放在江水中,小舟置身滔滔江水之上不摇不慌也不进不退,黄正道将手伸在江水片刻后江上黑云骤起阴风呼啸,冷的余长生紧了紧衣裳,刘玄铁见状起身站在余长生身旁,也让余长生觉着风小了许多,一阵雷声轰鸣过后江面也卷起一片漩涡一条甚长的黑影围绕其中。
见起了效果,黄正道咧着大嘴呵呵的奸笑,“终于钓上来了。”
说罢江水中的手虚握,漩涡中那条黑影也似是被捉住躯干般止不住的挣扎,黄正道稍一用力将那条黑影提出水,刘玄铁这时才解释道:“黄教头都忘了这江水里还有一条孽龙,若是早想到它也就不用那般辛苦的摇橹了。”
黄正道在一旁应着,“黑泥鳅倒是小心谨慎的藏在江底若不是如此诱骗想抓住它只能去那江底龙宫走一遭了。”说着伸手戳点了那黑龙几下,“你也是不孝顺,知道我来此也不说自己来替我驾水掌船?”
那条黑龙似是听的懂黄正道说话般晃悠着脑袋,黄正道附耳口中重复着,“我在什么地方要先跟你说一声儿?”黄正道松开了手,那黑鳞孽龙也乖顺的用两条龙角顶起小舟朝着对岸游去。
余长生觉着新鲜,这也是借着黄正道的光竟也坐上了龙辇,少年趴在船头朝着水里打量着那条孽龙,“黄正道,你说它就是每年都要吃许多童男童女的龙?”
“它倒是有胆子吃?那群玄妙仙宗的剑仙当即就要仗剑斩蛟龙,不过是一条大一些的泥鳅罢了。”黄正道倚在船尾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道,又顺着嘴边轻吐一口气吹散天上的黑云。
闲下来的黄正道拉着余长生让他讲出来这些日子的经历,尤其是有没有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被救下的女子偏要以身相许一类的故事,余长生没有心思同着黄正道说那些茶余饭后的闲话,眼下自己的事儿还正不清不楚的用酒才能挨着。
······
福聚镖局的镖车停在铁索吊桥之前,这座铁索吊桥桁架两岸气势磅礴可为,两岸少说也有数千丈若是单凭人力驾船拖拽搭连如此多铁索非三五年之功能建成,苗远成跃下马车同之前来一样缴足了钱数守桥的兵丁方才放行,苗远成这一路只在打点上下的花费便不下五百枚铁精钱,这些钱足够整个镖局吃喝两个月,全因为这趟镖走的是鸣泉官家的,听说是为了给以为王爷庆贺大寿,朝廷里便有人不惜财力从销金城购置了一些物件儿就为了博王爷一笑。
听着守桥兵丁也跟自己打听这趟镖,苗远成只是笑着摆手,“小人一介草民那里知道这许多,只是人家找了我,托我送这一趟再多的小人也不知。”
“咱们兄弟也算熟人,我们俩没别的意思就是跟苗老哥闲侃,弟兄二人还祝老哥镖路通畅!”守桥的兵丁拱手道。
另一人还要开口却被这人下一步扯住胳膊又使了个眼色,苗远成这才有机会带着镖车过桥,被扯住的人见镖车走远这才有些不悦的问道:“我只是好信儿的问问,你拉着我作甚?”
“你说的轻巧,这趟镖车的货主是你我能求得见的?这话传到别人耳朵眼儿里还有咱们俩命活不成?”
三人进城不费丝毫手段,只是明目张胆的从城头而过再悄无声息的落在城中,如此做法按着黄正道的说辞便是‘不想多造杀孽而已’,这座鸣泉京城照着余长生见过的有数的城镇都要气派,比起流风县更不知气派多少,外城的街上只见人来人往摊贩的叫卖声、妇人哄孩子、因一些芝麻大的小事便争执不休的吵骂,这座城离着那座鸣泉关镇相隔甚远,但热闹非凡鸣泉十之四五的人口都在盘蛇江北,余下的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