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个善缘,但不能放他离开,除非他能拿出足够的酬谢,让我等更换阵法入口。”
闻言,许鸿德似乎是早有预料,并未显露出异样。
以几位族老的性格,是肯定不会相信一个外人的。
要么把沈仪永远留在许家,避免这隐居之地暴露,若是对方想走,就只能重新摆放大阵,换一個别的入口。
至于什么自由,那就纯属玩笑话罢了。
“他救过阿清,更换阵法所需的材料,鸿德替他出了,就这样吧。”
许鸿德点点头,起身道别。
正是遭受过背叛,许家上下在那些故事的耳熏目染下长大,才对这种行为深恶痛绝。
倒是没必要为了一点天材地宝,做些以怨报德的事情。
“……”几位族老没有再多言。
许鸿德推门而出,刚走出一些距离,便看见了许婉韵和阿清。
“不是,伱就一点都不想出去看看?”许婉韵跺跺脚,烦躁的看向天际,虽说此地鸟语花香,但任谁都知道,就连头顶上这片天幕都是假的。
宛如一个囚笼,让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爹……”阿清服下了丹药,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并无什么大碍,她用力攥着袖口。
许鸿德抬手打断了她的话语:“整个许家,只有你们两个想出去,此事休要再提。”
“对了,你下次再敢进我书房偷东西,别怪为父心狠手辣。”
“拿出来!”
许鸿德伸出手。
阿清撇撇嘴,从储物宝具中取出那本厚书递了过去。
看着爹爹走远她扒着眼皮做了个鬼脸。
随即偷偷从袖子里又取出一本一模一样的厚书:“哼,幻形法阵都看不透,真笨。”
“现在怎么办?”许婉韵掐了一把她的脸蛋。
“还能怎么办,你信不信沈大哥?要是信的话,就跟我来。”
许婉韵本来想说不信,但想起先前对方在云端昏倒后,自己本能的慌乱,却也只能点点头,声如蚊呐道:“嗯。”
“快走。”
阿清扯着姑姑,朝着几个族老所在的屋子跑去。
莽莽撞撞的冲进屋子。
“……”
七位族老沉默看着面前的小丫头,许久后才似笑非笑道:“你是过来领罚的?”
阿清走到一个老妪身后,用力给对方捏着肩膀:“阿清又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受罚。”
老妪闭上眼睛:“偷偷跑出去,私自带外人回来,这叫没做错事?”
“族老,您看这个。”
阿清取出一本薄册,在她眼前晃了晃。
老妪漫不经心的睁开眼,随即浑身僵硬,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当初遗失的许氏阵法小册,你从哪里拿来的?”
“我许家先辈,被玄光洞折辱,又被千妖窟捉去,替其布阵伏杀梧桐山记名弟子。”
“他们已经不再认可许家,甚至不再自认为人族修士。”
“因为我们从未理会过他们。”
阿清将小册放到老妪手中,轻声道:“这位先辈与阿清斗阵,已经受反噬而陨落了。”
闻言,老妪手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最终无力的垂下头。
许家人的确没有再管过当初被捉走的族人。
尽力困杀了一位化神境真人,就自诩大仇得报,不是不知道那群族人会有怎样的下场,只是不愿意去想罢了。
如今竟是落得同族相残的下场。
“连那群老东西都斗不过你。”老妪将阿清牵到身前,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你是我许家最有天分的后辈,只要你肯努力,我们总有离开这里,替他们雪恨的一天。”
阿清拨开族老的手掌:“等到那时,他们都死完了。”
“所以你想怎么样?”
老妪无奈一笑,看着这个小家伙。
阿清赶忙扯过来姑姑,绘声绘色的描述起沈仪的厉害,先杀张铭扬和白羽妖皇,再杀金睛狮皇,最后来一枪贯穿了青翎妖皇。
每说一件事,她便朝姑姑看去。
许婉韵呆滞的点头:“昂,对,就是。”
随着阿清说出一个又一个的尊号,几个族老的脸色渐渐有了变化,但却无人发声。
“我知道了,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修士,而且还是大乾的庙祝。”
老妪收起笑容,淡淡道:“所以他绝对不会把兵刃对准我们,是吗?”
闻言,阿清下意识想要点头。
随即却愣在了原地。
这句话的分量太重,重到了关系着所有族人的性命。
“我说你还是个孩子,没说错吧?”
老妪拍了拍她的肩膀,看着阿清失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