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洪,仙人洞。
两道身影立于洞外,显然是在争执着什么。
“不是,紫兰,你听我讲,我真没想过会变成这样,你知道的,我兄长脑子有问题!”
岳天策苦笑连连,抱拳做求饶状,顺便用肩膀拦住紫兰仙子的脚步:“你别急,免得他发起疯来伤到你,放心,我一定把人给你救下来,你就信我一次。”
“……”
紫兰仙子愠怒盯着眼前的男人,想起对方先前还不计代价的帮自己忙,她心口急速起伏着,终于是调整好了呼吸:“一炷香,我只等一炷香。”
她真的很难想象,南洪七子都已经谨小慎微到了这般地步,偏居南洪一隅。
岳天机身为北洪大族嫡长子,居然还要千里迢迢过来找麻烦,趁人之危,简直让人不齿!
“你放心!足够了!我这就去劝劝他。”
岳天策安抚住对方,这才转身朝着洞中迈步,身影刚刚涌入其中,他脸上的歉意便是瞬间褪去。
他抱着双臂,靠在墙上,安静看着前方。
只见在破碎的大殿废墟间,一根斜斜的粗大梁柱上,有具木质身躯被灵索死死的绑在上面。
在梁柱前方,面容与岳天策有七分相似,却更加苍老憔悴的男人半蹲着,五指缓缓掠过木人的身躯,沙哑的嗓音在仙人洞中响起。
“真有趣的法子,原来你就是这样苟活下来的。”
“这十万年伱在做什么,躲在女人身下瑟瑟发抖吗?”
“我真的很难想象,本尊日思夜想的人,如今……”
咔嚓!咔嚓!
五指倏然碾碎了木躯,狠狠撕下来一大块。
“会羸弱到这种地步。”
男人抬起头,似哭又笑,他张开嘴,唾液连结成丝,从喉咙深处发出低吼:“你的底蕴呢,你的鸿蒙紫气呢!你现在该不会连道兵都取不出来了吧?”
失去了鸿蒙紫气,道宫有缺,便唤不开仙城。
伴随着咆哮,岳天机悍然出拳,在那强横的妖躯面前,玄庆的身躯倏然炸碎开来,而在木屑纷飞的瞬间,这男人再次握掌,便见那漫天木屑瞬间聚拢,将整具木躯恢复如初。
“看,你会的万法,现在本尊也都会了。”
岳天机炫耀似的将手掌按在了玄庆的脸上,却又疯癫的嚎啕大哭起来:“有什么用!你现在就是个废物!你哪里还配得上本尊的呕心沥血!”
在这嚎啕声中,玄庆淡淡注视着对方,终于出声道:“差不多得了,放人。”
“我让你说话了吗?!”
岳天机猛地发力,再次按碎了玄庆的头颅:“我知道你肯定准备了后手,你大可以试试,哪怕你把你们南洪七子的宗主都请来,他们来不来得及从我手中救下这个铃铛,在我捏碎这个铃铛后,他们敢不敢因为一群返虚小修士,得罪我北洪岳家。”
“……”
玄庆闭上了眼,他不是蠢物,反而因为十万年的枯坐,变得更加清醒。
在经历了当初那件事情后,情同手足的几位宗主们,必然也开始学会计较得失,这是吃过亏以后的成长。
哪怕他们再愤怒,除了折磨他们的内心以外,并不会有什么实际性的动作。
因为那群师叔们,已经以南阳宗为前车之鉴,学会了如何做合格的宗主。
在仙人洞外的某个隐秘角落。
李清风蜷缩着身子,手里握着一块道牌和镜子,看着镜面内的场景,已经在不经意间咬破了唇。
一群南阳土著,加上一群宗主从外面捡回来的附庸散修被掳走,在整個南洪七子里面,也就只有南阳宗会将他们和北洪大势力放在一起比较了。
而在这仅有的一群人里,玄庆前辈在乎,只是因为他知道沈宗主在乎。
当然,即便早已看的很清楚,玄庆前辈还是让他带着道牌过来,若是岳天机真的反悔,哪怕有一丝可能,也要唤几位宗主亲至。
在这之前,对方被折磨的越惨,几位宗主出手的几率就越高。
仙人洞中再次响起锐利的声音。
“想让本尊放人,那你就站起来,正经的与我交手。”岳天机解开了灵索。
玄庆似是有些无奈,但还是掐动了和对方先前一模一样的法诀,将头颅恢复如初。
这样的“斗法”,已经是近些日子的第数十次了。
对方像是乐此不疲一般,不断重复着这件事情。
在没有道兵的情况下,也就没有仙城加持,再加上缺了许多鸿蒙紫气,玄庆别说和岳天机过招,哪怕是普通的白玉京修士,也足够胜他了。
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熟稔了掐动了灵法,一柄道剑倏然化作密密麻麻的剑影,从四面八方袭来。
岳天机不避不让,漠然看着这些道剑轰碎在自己身上。
然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