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明媚皓齿,面白唇红。一身洁净而明朗的银白水云底纹锦服。白衣翩翩,不染尘埃,俨然一副贵公子样。
乍一看是个清秀的白面小生。可是,怎么……这么像长阳公主?!
此人也正盯着凌冲看,看到凌冲一脸错愕不解,“他”睫毛微动,向凌冲狡黠地挤了挤眼睛。
可不就是长阳公主贺羽瑶!
哪里是大皇子的面首!明明是妹妹!
难怪大皇子要把她安排到自己营帐的偏殿了。这兵营全是如狼似虎的精壮男子,如果让公主单独住一个营帐,还不把她生吃活吞了!
可是,她怎么不在宫里,为何来边疆军营了?
其余将士看到大皇子身边偏座的白面小生,也都暗笑,相互间挤眉弄眼,传递些不可言喻的意会暗号。
华钧坐在凌冲下首,注意到凌冲和大皇子的“面首”互望时长有点超标,甚至那面首看着凌冲的眼神还有点含情脉脉。
华钧虽是粗人,但在男女之情上也是十分敏锐的,“咳咳”两声,用胳膊暗肘凌冲,低声对凌冲耳语道:
“凌将军,那是大皇子的人,不可僭越!”
他端起酒杯,吸引凌冲注意力:“来,凌将军,华某敬您一杯。”
凌冲从贺羽瑶身上收回目光,与华钧对饮。
大皇子看大家尽尝美酒佳肴,轮杯把盏谈笑生风,朗声说道:
“众位!此次我们大声北燕塔不台部,要感谢一个人!”
大家闻听此话,目光都集中到了凌冲身上。大家知道,此役若非凌冲带来的火炮,他们将与塔不台兵遭遇一场势均力敌的恶战。
届时必然双方兵士死伤惨重,血流成河,而且如果两天内不能结束战斗,他们粮草不足,后援道路已断,定然会饿死在方城。
“让我们一起来敬凌将军一杯!”
大皇子提议如此,众将齐向凌冲举杯。
凌冲亦举杯,谦逊道:“大皇子过誉了,这是所有卑职应做的。”
说完,一饮而尽。
再望向大皇子方向,只见贺羽瑶眼神温柔,亮光闪闪,唇角悄然无声地浅浅一弯,像水中涟漪慢慢散开。
众将纷纷向凌冲单独敬酒,打断了凌冲望向贺羽瑶的目光。
觥筹交错中,凌冲终不胜酒力,双眼渐变迷蒙。
在迷离的目光中,他隐约看到贺羽瑶与大皇子提前退席了,贺羽瑶临走前一脸担心地看着他。
他伸出手臂,想拉住贺羽瑶,但距离太远,只是虚无地在空中挥了一下,便垂了下来,随即陷入无意识的状态。
第二日酒醒,小梅伺候凌冲洗漱更衣。凌冲吃过早饭,整理衣冠,去大皇子营拜见大皇子。
昨日宴席属于非正式场合。今天算是凌冲第一次正式拜见大皇子。
大皇子笑盈盈扶起凌冲,拉他坐在下首椅子上。
“凌冲,听说你在青州很厉害啊,把闹了几年的倭患彻底清除了!”
“大皇子过誉了,这是职责之内,吾应为之。”
“当年,你和安儿都是宫里的混世魔王,没想到今日竟然出息了!”
想起童年淘气往事,凌冲都替这个本体汗颜:淘!实在太淘了!真是人见人厌、狗见狗烦的熊孩子!
“对了,你应该认出来羽瑶了吧?”大皇子提到长阳公主。
凌冲一进来就发现,长阳公主没在主厅殿内。
“是。”
“我也听到军中有风言风语,竟然说羽瑶是我的面首!这些人可真是会联想。”大皇子无可奈何地轻轻摇头。
“公主怎么会来到边疆呢?”凌冲说出心中的疑问。
堂堂公主,不在皇宫内院好好待着,怎么跑到这风寒沙重的边疆来?
“有情报说北燕正在集结十万人马,欲从北疆突破防线,进袭我大夏。我上报皇上后,皇上就安排了你和雷恭来支援北疆。”大皇子听闻凌冲的疑惑,娓娓道来,
“这丫头听说我这边有危险,来不及等雷恭召集军队筹备粮草出发,自己就偷偷跑了来!”
凌冲想起,贺羽瑶母亲产后血崩,没几日就去世了,由菀嫔抚养她长大。菀嫔只有大皇子一个孩子,后来生个女儿却未足满月就早早夭折。为了安慰菀嫔,刚好羽瑶母亲去世,皇上贺煜就把贺羽瑶交给温良端庄的菀嫔抚养。
大皇子比贺羽瑶年长整整十岁,见到这个如玉雕般的精致小人儿也是欣喜不已,对待贺羽瑶疼爱有加。后来,菀嫔上吊自杀,兄妹俩更是如亲生的一般相依为命、互相抚慰。
这次听说北燕大兵压境,大皇子有难,她带着亲身侍卫就从宫里跑了出来。
皇室子孙历来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像贺羽瑶与大皇子这样心思纯净、感情笃厚的人,实属少见。
大皇子又与凌冲商讨了一下军队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