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之后他给杨沐桐打电话时,已经是有些醉了,再后来他觉得难受,就跑去吐,吐完了发现衣服弄脏了,他觉得难受,干脆就洗了澡。
那时候是不是还拿着手机来着?
他猛然一惊,连忙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鞋也不穿,赤着脚就从卧室跑出去,冲进浴室。
然后看见洗手台上一个黑色的手机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摁亮屏幕后一看,倒是还有点电,他去看通话记录,果然如他记忆中一样,昨晚他最后一个联系人是杨沐桐。
通话时长竟然有十几分钟。
陈叶:“???”
他完全想不起来他们说了什么能说十几分钟,说这么久,杨沐桐居然能忍?
不科学,不可能,想屁吃,杨沐桐只会问他是不是发癫,要不要让安宁医院来接他:)
——他尚且不知自己猜中了真相。
记忆里唯一记得清楚的就是接通电话后没说几句他就难受到去呕吐,吐完就洗澡。
这期间有没有再讲过电话,他不确定,因为记忆到了洗澡这里就断了,连怎么洗的,洗了多久,又什么时候回卧室的,都不记得了。
所以说……
难道这十几分钟,杨沐桐都用来听他怎么呕吐了?
甚至还可能听到他洗澡?
噫!!!!
居然有这种好事?!
他皱着眉,对自己的猜测半信半疑,一会儿是高兴,一会儿又觉得丢脸。
但到底无从求证,他只好叹口气作罢。
将扔在马桶盖上的衣服收拾收拾扔进洗衣机,然后去给碰瓷铲屎,猫粮是在自动喂食机里的,到点了自动投喂,倒不必他管。
碰瓷现在已经基本好了,虽然患皮肤病的地方还没完全长好毛,也还是瘦条条的,但原本脏兮兮的毛发渐渐都干净了,这段时间好饭好肉地喂着,也有了光泽,已经初现美貌。
陈叶弯腰揉了揉它的头,“早上好啊,碰瓷儿。”
碰瓷在吃饭,停了一下,蹭蹭他的手掌心,喵了声,声音奶奶的。
陈叶忍不住嘀咕:“明明就还是个小孩儿,谁能想到已经生了四个崽呢。”
嘀咕完,他起身去冲咖啡,棕褐色的咖啡液从咖啡机流出,然后加入奶泡,不紧不慢地喝完,他就准备出门。
临走前看一眼碰瓷,见它已经吃完猫粮在洗脸,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它省心。
他是出去吃早餐的,在楼下遇到出门买菜的蔡老师,跟她打招呼,问起她女儿和外孙女的情况。
蔡老师笑道:“还好了,在自己家坐月子,又没有人给她气受,怎么可能不好。”
陈叶想起来当时听说她女儿女婿要离婚,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巧的是,没等他问,蔡老师就主动道:“反正离婚协议也签了,财产也分割好了,就等着冷静期一到就去换本,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了。”
又笑着跟他道谢,说多亏了他帮忙,还提到杨沐桐:“杨医生也很关照我们哎,真的是,这个世上好人多啦,我前女婿那种人渣是少数。”
陈叶听了就笑笑,说声是。
蔡老师接着又说起房子,说等女儿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卖了,分到钱,就在附近给她买一个新房,省得住在旧房子里晦气。
陈叶听到这里,突然想起郑宏来,问道:“蔡老师,您知道我们小区有要卖房的么?”
“有呀,最近有一家。”蔡老师点点头,“九单元那边,有一家要移民了,打算卖房,怎么,小陈你打算买房啊?”
“帮同事问问,您有他家联系方式么?”
“有啊,他家老太太经常跟我们一起跳广场舞的,我这就把她电话发给你。”
陈叶谢过蔡老师,在小区门口和她分开,走到停在马路对面的煎饼果子摊。
卖煎饼的大姐问他要什么样的,他豪气地一挥手,“这些料全都要,加两个鸡蛋。”
旁边排队的人听见都回头看他一眼,也不知道是看谁这么土豪,还是看谁这么能吃。
他啃着煎饼果子往回走时,太阳升起来了,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他经过球场,走到健身场地,看见有人在锻炼,想了想,也加入进去。
过了半个多小时,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多,这才给郑宏发信息,问他方不方便接电话。
得到郑宏肯定的回复,他才打电话过去,问:“之前听你说想在榕和家园买房,现在可能有了,还要不要?”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半晌他才叹口气,“陈主任,啊不,陈哥,我跟我女朋友都分了,这婚也不结了,还有必要买么?”
“当然买啊。”陈叶最快地应了句,然后一愣,“……呃、你说你不结婚了?为什么?”
问完又觉得不合适,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