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晨虽然日常也会跟着宋勉应酬,但基本上从不会被灌酒,宋勉一察觉到她被灌酒的情况也会及时阻拦。
所以她看上去似乎酒量很好,其实也并没有好到那种程度,再者,虽然她嘴上从没说过,可打从心底里厌恶酒桌文化,但面对的是酒店前来视察的领导,很多事情便由不得自己了。
酒店视察领导刚来的第一天晚上,宋勉就组了饭局,把程晨和孟晴一起带去吃饭。
程晨都是见过他们,但孟晴却是第一次见,也算是把孟晴介绍给他们了。
可这些人都是酒桌上的老炮,一喝起来就没完没了,程晨是见识过的,她记得前年也是这几个,喝到大半夜,喝吐了好几个人不说,还非得逼着别人一起喝,不喝就是不给面子。
当时程晨因为其他事情有幸躲过了这一劫,但代替她的余悦就没那么好运了,那一晚把余悦喝得天崩地裂,那次过后,余悦几乎有小半年没再沾过酒。
用余悦的话说:真喝吐了,看到酒就直翻白眼那种想吐。
程晨早几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奈何真到了酒桌上,还是被惊呆了。
这帮人他们不只是喝酒,简直不把酒当酒喝,白的红的洋的混着来,如此一来,酒量不好的人没几杯就醉了。
程晨也不想因为喝酒这种小事就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只好硬着头皮跟几个人喝了几杯,但接连被灌酒,整个人着实有些吃不消,再加上她的胃病一直没好透,其实并不敢轻易多喝。
连宋勉见了都不免担心地提醒:“悠着点,不用这么拼命。”
程晨叹了口气,小声向他嘟哝:“你看看这架势,这是不喝倒一片誓不罢休。”
宋勉怎会看不出来,这几个人一直在有意无意地灌程晨的酒,在场的谁都看出来了,但谁都没有出面阻拦,程晨更是抱着大不了喝醉就可以提前收工一了百了的心态,因此并没有什么顾忌。
酒过三巡,程晨头昏脑涨,两眼昏花,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模糊。饶是心里有些抵触,也是敢怒不敢言,把所有的委屈都生生地往肚子里一吞。
孟晴也没好到哪里去,程晨没想到孟晴的酒量比自己还差,孟晴大概是第一次见这种阵仗,一开始还有些抗拒,但见程晨也没异议,便只能跟硬撑。
程晨重重拍了拍自己的太阳穴,实在难受地有些想吐,起身冲出了包厢,直奔卫生间。
她不是没有喝醉过,但今晚格外的醉,甚至好几次都踉跄了几下,下一秒随时都会摔了的节奏。
这样不行,得找人来帮一帮不可,否则她担心自己今晚就要完蛋。
但摸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也没摸到手机,想了半天才想起,手机应该是忘在包厢里了。
她又是懊恼地狠狠叹了口气,在卫生间狂吐不止。
双腿发软,怎么都使不上力,大脑昏昏沉沉的,一双眼睛用力睁着,偏就想睡过去。
程晨蹲在卫生间里稳了好一会儿功夫,再站起来时头重脚轻,只能扶着墙壁慢慢地一步步往外走,没想到她会喝到这种程度。
烂醉如泥算不上,但她也仅凭着这最后一点意志力了。
没想到刚出卫生间没几步,就被人从旁边扶住了手,一只油腻的手随即揽住她的肩膀。
“程总喝醉了?我送你回房间。”
是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程晨努力睁开眼看过去,迷迷糊糊间才看清对方的脸,是这次来视察的领导之一张总。
意识到自己被他整个人揽在怀里时,她胃里顿时一阵翻浆倒滚,恶心地想吐。
她努力想把张总的咸猪手推开,可无奈整个人浑身无力,怎么都使不上劲儿来。
在酒店工作这么多年,程晨也不是什么小白花,多少知道一点男人这个时候主动把女人送回房间是什么意思。
她心里顿时有些慌了神,一是脑袋里还记得张总是集团领导,不能轻易得罪,但本能的性子让她恨不得一脚把人踹飞。
张总把程晨的推搡当成了欲拒还迎,揽着她的力道丝毫未减。
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直接坏了他的好事。
“你、你是谁?为什么抱着她不放?”
姚美兰本是想过赖看看程晨的情况,谁知竟让她看到了这一幕,程晨醉得连路都走不稳,这还是姚美兰第一次见到这么醉醺醺的程晨。
她担心程晨在这个男人手里吃了亏,不由分说地把程晨揽到自己怀里,警惕地瞪住对方:“我来抱她就行了,不用你抱,你一看就是不怀好意。”
张总看她穿着酒店的工作服,这么不知好歹,顿时来了脾气:“她喝醉了,我好心想把她送回房间休息,你反倒恶人先告状?”
姚美兰才不信他的邪,这些男人脑子里在想什么一看就知道,哪有这么好心的人?要是真有绅士风度的人肯定不会自己亲自动手送人回去。
“你别狡辩了,我刚才看到你对她动手动脚了,你脑袋里无非就是在想那点事情,真当别人看不出来啊?她不是随便的人,你找别人去吧,别找她。”
姚美兰护犊子心切,这时候哪管对方是谁,她就是这么一根筋,明明知道这是在酒店,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