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德麻衣坐在黑色的轿车后座,用眼角的余光望着窗外。
虽然这辆高级轿车的车窗从外面看只是一片漆黑,但是酒德麻衣依旧不敢明目张胆直视出去,监控目标似乎对于目光极为敏感,酒德麻衣不想冒险。
窗外是两男一女,走在当头的男人背后背负着用白色布条捆绑起来的长条,酒德麻衣可以分辨出来布条的材质很是高级,上面还有frette的logo,这是一个意大利的品牌,为最顶级的酒店提供床品,想来如果品牌方知道有人将其撕掉用来裹东西,肯定勃然大怒。
不过,想到对方背负的是七宗罪中的傲慢,frette应该赶到荣幸才对。
男人的身侧,是左顾右盼的路明非,明明是人来人往的新宿街头,对方的眼神里面却带着谨慎,好像随时会冒出数十个彪形大汉将他扛进路边小巷子,大肆蹂躏一般。
两人的身后,暗红色头发的女孩身穿着巫女服保持着精准的距离跟随着,她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酒红色的眸子倒映着人来人往,手指仅仅捏着裙摆,显得有些紧张。
“目标距离演员还有一条街。”耳机里面传来苏恩曦的声音。
“收到。”酒德麻衣简单地回应了一声,漂亮的眉毛皱了皱,道:“你确定这样能行吗?老板是不是言情看多了?”
耳机里面传来一声轻笑:“为什么不行?东京街头,一个少年与一个少女命定的邂逅,多浪漫的戏码。”
“可是,我们可爱的救世主心中暗恋的是卡塞尔学园的小魔女吧?”酒德麻衣道:“根据我的经验,这种小男孩总是会固执的认为自己所爱便是真爱,默默的在对方不知道的地方为对方付出,即便是新垣结衣对他示爱,他也会咬着牙拒绝,然后自我感动着自己对于真爱的忠贞不渝。”
“你懂个屁。”苏恩曦毫不客气地说道:“最可恨的就是你们这种情场老手,一天天觉得自己看透了爱情,总觉得这些只是一场游戏——”
“考虑一下我们这种母胎单身的人的感受啊!”
“你母胎单身不是因为你对这些不感兴趣吗?和路明非不是一回事吧?”酒德麻衣回应道。
“......我不管!”苏恩曦顿了一下,语气软了一些:“所以说,你不懂啊。”
“你不懂没有体会过爱情滋味的人对于一段完美的邂逅的向往,那不是游戏,而是值得付出生命的东西,我们可爱的路明非......他只是一个缺爱的小孩,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被爱过。”
“整天笑嘻嘻的用二次元和游戏掩饰自己的孤单,觉得自己拥有的现在的一切就已经足够了,但是,怎么可能有人不需要被爱呢。”
“怎么听起来,你好像很同情我们的小家伙?”酒德麻衣道:“搞得好像现在的计划不是你谋划的一样。”
“不是一码事。”薯片妞声音恢复冷静,道:“虽然很同情他,但是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
“随便你,反正计划你来制定,我只负责执行。”酒德麻衣用眼角的余光瞅着窗外的男人,道:“不过,你确定计划能够不被鲶鱼发现吗?对方可是连老板都能够感知到的存在,兴许剧情还没有开始,演员就被鲶鱼剁碎了喂狗。”
“放心吧,万无一失。”苏恩曦笑道:“你知道表演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就是演员本人都不知道自己在表演。”
“一切都是真实的,我们做的,只是拉开丘比特之箭罢了。”
酒德麻衣叹了一口气,窗外的路明非还缩着头,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面,表情看上去像是一个刚刚被人抛弃的小孩。
“所以说,你们这些玩弄人心的人,切开都是黑的吧。”
......
发动机的轰鸣由远而近。
箱型货车仿佛失控了一般,突然脱离了道路的轨迹,斜斜地朝着路边驶来,司机猛地惊醒,手忙脚乱地踩刹车,然而车速更快,他错乱中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钢铁野兽咆哮着撞向正在路边行走的三人。
吴行知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看到路明非的表情极其戏剧性地变得惊恐。
而绘梨衣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呆呆地望着数米高的车头。
吴行知微微叹了口气,一手拎一个,往后退去。
轰隆的巨响之中,货车撞在路边的承重墙上,一旁的咖啡馆玻璃墙被震得稀碎,尖叫声此起彼伏。
“卧......卧槽!”这是路明非才惊魂未定地反应过来,看着巨大的车身以及侧翻过来,满头是血的司机挣扎着从车门里面爬出来,顿时心有余悸:“还好大佬反应快,不然我肯定变成肉渣渣了。”
“习惯就好了。”吴行知淡淡的说了一句,看向绘梨衣,对方举起写字板:“原来开车这么危险吗?今天已经是第二次了。”
“......”吴行知沉默了片刻,认真道:“是的,非常危险。”
路明非捂住脸。
别说得好像东京的司机们都不需要考驾照一样啊,自己这么多年的人生从来没有这么频繁的遇见过车祸,跟你一出门,这玩意就变成保留节目了。
货车侧躺着,车头后面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