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乘风来,除魔天地间!”
万千剑气之下,无数妖魔宛若初雪遇烈阳一般消融于无形,他们挣扎着,想要冲出客栈,但是之前斩下那道剑芒宛若画地为牢一般,清鸣之中将接近的妖魔全部挡住,整个客栈一瞬间化作一片废墟。
“高手!”
吴行知心中也是一凛,剑气上传来的锋刃让他感觉周身隐隐有被刺透之感,那些妖魔虽然看上去只不过是一些常人沾染妖气所化奴仆,但是从之前宁采臣与对方的交手来看,却也并不弱,此时在剑气之下却宛若蝼蚁一般。
剑气纵横,如天倾。
“吼!”
妖魔的嘶吼声减弱,一声异样的吼叫声却从客栈废墟之中响起,一道黑影迎着剑气飞起。
吴行知眼尖,一下便看到那黑影的模样,却是一浑身长满白毛的僵尸,青面獠牙,尸气冲天,浑身黑色雾气宛若实质一般凝而不散,这正午强烈的日头甚至一下子变得有些暗淡起来。
削铁如泥的剑气刺在僵尸躯干之上,却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显然,对方的肉身坚硬至极。
“好一头白毛僵,业障缠身癫狂至极。”声音从天上传来,带着慵懒的醉意,“正好,拿来下酒,妙哉。”
一个红褐色葫芦迎风而涨,刹那天地间狂风大作,画地为牢之内,客栈废墟,妖魔,草木,都宛若被无穷力道吸引一般升空,被吸入葫芦口之中。
那白毛僵在半空中挣扎着,连声嘶吼,竟硬生生止住身躯,张口吐出一道绿色尸气。
尸气一瞬间便蔓延开来,宛若有生命一般化作云雾,云雾内无数张狰狞痛苦的脸发出无声吼叫,随着吸力迅速升空,眼看就要被吸入葫芦之中,那葫芦突然缩小,一道盘坐的身影从葫芦之上显露出来。
“差点被塞进去不干净的东西,还好我没醉。”身影在葫芦之上摇摇晃晃,双指呈剑,一手指天,剑牢之内的万千剑气卷席而起,重新组成一柄数丈长的大剑。
“去。”
大剑便从天而降,白***张嘴怒吼,挺胸迎上,然后被大剑直接穿身而过。
“收。”
葫芦吸力又起,白***再也无法反抗,被吸入壶嘴之中。
剑芒,妖魔,客栈,一瞬间便消失不见,半空中的身影有些急不可耐的缩小葫芦,也不顾身子因为少了御天之物直接坠落下来,只是自顾自的晃了晃葫芦,然后美滋滋的抿了一口。
“好酒!哈哈哈哈哈哈!”
轰!
身影直直砸入原先的客栈所在位置,灰尘冲天。
“......”吴行知与宁采臣对视了一眼,宁采臣缩了缩头,露出一脸遗憾表情:“真是不巧,本来小生还想在吴兄面前表现一番,将这些邪魔外道屠戮殆尽,结果被人抢了先。”
“既然如此,吴兄,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吴行知嘴角抽搐了一下,刚才这人还怂得不行,在脸皮这方面,宁采臣确实算得上得天独厚。
他没有理会对方,朝着身影掉落的方向走去。
灰尘褪去,一个人型的大坑出现在眼前,顺着坑洞往下看,只见一个一动不动的人五肢大开趴在洞中,对方身上衣衫褴褛,头发乱七八糟不修边幅,背上一柄脏兮兮甚至透着油光的长剑,手里还握着那个红褐色酒葫芦。
浑身酒气扑鼻而来。
宁采臣探头探脑瞅了一会儿,捡起一根断枝戳了戳对方后背,对方全无反应,他又爬下来探了探对方的鼻息,面色一变。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他砸吧了一下嘴唇,道:“这法师能耐这么大,居然因为喝醉酒把自己摔死了。”
“所以说,会飞也不是什么好事,特别是酒后御剑,很容易出事的。”
“好歹相遇也是缘分,吴兄,我们将这位法师好生安葬了吧。”
吴行知无语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好像很热衷于帮别人安葬?”
“正所谓既来之,则安之——”
“住口。”吴行知止住对方说话,几乎是翻了个白眼,道:“你是不是还想顺便在他身上翻一翻?”
宁采臣瞪大眼睛,一副羞怒难当的模样:“吴兄何故辱我?小生怎会作出此等下作之事?”
“......”吴行知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道:“宁兄高风亮节,不过,这次宁兄又看走眼了,这人没死,只是喝醉罢了。”
“啊?”宁采臣惊了一下,看着对方的酒葫芦,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失望:“如此真是太好了,既然法师无事,那我们便继续赶路吧。”
“不,带上他。”吴行知摇了摇头。
“为何?”宁采臣语气有些心虚:“这法师一看就是斩妖除魔的正道人物,小生现在人妖之身,等这法师醒过来,一剑把我斩了怎么办。”
“而且,我还背着小倩姑娘呢,不管从什么角度看,小生都像是被斩妖除魔的好材料啊。”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难怪一直催着要走,原来是怕被砍。”吴行知道:“不过,我对这人很感兴趣,你放心吧,既然是我的意愿,若是他对你发难,在我倒下之前,自然会护你周全。”
吴行知自然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