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早饭,天刚蒙蒙亮,杨桃便带着梅子一起来到杨家的六亩良田,这里的人们不懂的种什么经济田,只懂得种些粮食作物,而杨家村的人几乎家家种黍米。
老汪家的大伯已经到了地头,杨家只来了杨建德还有二叔,以前还有杨俊山的帮衬,现在看样子撒种的活就要归杨桃姐妹两个了。
想想还是有些不公平,好手好脚的二婶婶、小姑还有大姐姐都比她们要能干,却只有小小的姐妹两个来干活真是不公平。
看着呲牙咧嘴走路的梅子,心里就有气,看了看旁边还有围观的村民,他们可不是闲着没事看热闹,而是等着排号,租用老汪家的黄牛。
她忽然想到,爷爷是最好面子的一个人,家里有伤员还来下地干活,岂不是让人笑话。
“爷爷!”杨桃故意大声的喊着,用意就是要结果邻居都听到自己的呼喊,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杨建德现在是越来越烦这个孙女,只要是不张口,开口准时有事给自己添堵。
“有啥话赶紧说,我还要扶犁耕地,没看大家都等着吗?”
“爷爷,梅子脚崴了还没好,干不了活,你就让她在边上看着吧!”
“她在边上看着还来这做什么,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赶紧回家呆着。”
若是以往,杨建德才不管她脚受不受伤,一样要下地干活,今天他去预约黄牛,排在了很多村名的前面,别人家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家种地。
心里本来就有点优越感,又是一个爱面子的人,便大方的让梅子回家。
杨俊清可不干了,一共就来了四个人,还要赶回去一个,去掉爹爹扶犁,那就剩下他和桃子,六亩地的活计不是要累死。
“爹爹,什么时候了,还管脚崴了,都好几天了早好了,小孩子就爱偷懒,回什么回,早干早散,没看人家都等着呢吗?”
杨桃听了心里气愤不已,“二叔,家里的婶婶、大姐姐都比梅子有力气,若你着急不如我去把她们一起叫来干的更快。”
杨俊清听了,脸气的发青,有心上前给她两个耳光却还顾忌着旁人围观,便道:“她歇着就剩下了我们两个撒种,忙不过来,除非有人帮她,就不用她伸手,看着就行。”
杨桃听了正合自己心意,抬眼往家的方向一看,不偏不巧刚好看见宝哥大摇大摆的下地来了,杨桃小脸笑开了花,道:“二叔,您看帮手来了,宝哥昨个就说要来帮忙,我还以为他说笑,原来是真的。”
杨俊清定睛一看,不是自己那个游手好闲的儿子还有谁,难得一见的看见他下地来,真的会像桃子说的来干活。
一会就到了跟前,杨俊清不解的问道:“你来干嘛?”
宝哥偷眼看了看杨桃,想着赌气说的话,不来让她笑话,便答道:“来干活,我和桃子说好的。”
杨俊清更是不解,自己的儿子向来和大房两孩子不和,怎么会事先约好,肯定是那个鬼丫头给自己的儿子下套,儿子才被骗来的。
但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便只好忍着气,不再说话,怒瞪着儿子说道:“你会干个啥,竟来添乱。”
杨桃听了,这个时候,越是夸奖才能越出人才,“二叔你这就不懂了,宝哥长大了,知道为家里分忧,怕您和爷爷累着,才下地帮忙,说明您教育出一个孝顺又懂得感恩的好儿子。”
围观的村民知道什么猫腻,只看见宝哥大摇大摆的来地里干活,不断的夸赞他长大了,杨家家教严谨教育出来的孩子一个赛一个懂得替别人分忧。
杨俊清本来生气,这孩子被杨桃忽悠来地里干活,但是一听到赞扬的话,心里瞬间美滋滋的,就连杨建德都听了顺耳。
老汪家的大伯还一个劲的夸赞老杨家的大孙子孝顺。
宝哥可是堵着一口怨气来的,他和杨桃堵着气,气她动不动就用死老鼠吓唬他,不就是干活吗,等着看我干完活,我赚着好名声之后还把气出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宝哥眼睛狠狠的怒瞪了杨桃一眼,其实干活很简单,老汪家大伯和爷爷把地犁好了,翻成了一条一条均匀的垄沟,照着爹爹和杨桃的样子,把装着黍米种子的小筐跨在胳膊上,按着垄沟一点一点的把黍米均匀的撒在垄沟里简单又好干。
一会的功夫,他的这种思想就被打破了,要走一条直线,手酸脚软,还要弯腰不停的干活,他抬起头不断的擦汗,这干农活竟然这么累,都不知道爹爹和杨桃为啥头不抬的一直撒种,难道他们不累吗?
杨桃不管他干多干少,只要他来体验一下自己和梅子受的罪,让他体验一下农民干活,汗珠掉地摔八瓣的辛苦就行。
宝哥在后面坚持,因为有无数只眼睛看着他,他刚来的气场被人夸的差点飞身上天了,现在熬不住不是让人看笑话,就算回家也会被爷爷一顿胖揍,认为给他丢脸,既然杨桃一个丫头片子都能坚持,自己为啥不能。
终于歇歇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