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村是淇源县的一个山地自然村,因其地势两头翘起来,中间低洼,形似一个金银锭子,故名元宝村。
元宝村约百来户人家,仅一条路通往外面,大多数人家都是依序居住在这条道路两侧。
村西头的地方,另有一条小路接着主道,小路随溪流而转,回环处,有三间破旧的土坯瓦房,这都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建筑。
瓦房傍小路而建,旁边是几畦菜地,菜地里种着一些寻常蔬菜,时至九月,正是夏菜终结,种植冬菜的时候。
一个老妇在菜地里拔去三尺来高的辣椒树,重新锄地松土,种上菠菜萝卜雪里红。
陕甘之地,黄土粘结,土地干硬,老妇人正佝偻着腰,正举着一把三齿只剩两齿的耙头刨地。
小路上走来一个高挑的女孩,身穿牛仔裤白衬衫,背一双肩包,长发在脑后简单束住,
此时,夕阳西沉,暮云涂金,长空雁落,老树鸦归。
“大娘!大娘!方便讨口水喝吗?”
正在刨地的老妇,身体僵了一下,拙笨地扭转身来。
只见一个十六七的青春女孩,娥眉凤眼,一脸笑嘻嘻满是讨人喜欢的感觉,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姑娘是叫我吗?”
老妇有点疑惑,这村中罕有外人来住,这女孩面生得很,明显不是村中子弟。
“是哦!大娘,我走路远了,口渴,向您讨口水喝,不知方便不方便?”
“唉,这是什么话,乡下人家,喝口水哪有不方便的。”
老妇丟掉铁耙子,走出菜地,一路拍打着身上的菜叶泥土,一边说。
“来,来,姑娘进屋来坐,乡下人家,你别嫌脏就是。”
这正是下山一路行来的岳秀山岳仙姑本尊,
从脊梁山到这里,这一走就是八九个小时,三十多里的下山险径,和近四十里的乡间小道。
饶是她混元无极功深厚,这七十余里的路程,也走得她两腿如铁,口舌冒烟,又累又饿!
见到这处村庄和老妇,免不得先开口讨水解渴。
这三间土坯瓦房,外刷一层白石灰外壁,年月日久,有不少地方开裂剥落,露出里面的黄土胚墙。
随着老妇经过篱笆围起的院子,进入屋堂,才发现屋里收拾得很干净,屋内的墙皮完好,又糊上一层报纸,显得整洁干净,
石灰三合土地面,扫得干爽整洁,并没有什么脏乱。
老妇拖过一张椅子,用衣袖抹一抹,
“姑娘先坐,待我沏茶来。”
“大娘别客气,不要麻烦,随便对付一口凉水就行。”
“这怎么可以!小孩子家家的,走路出了汗,喝凉水容易得病!烧水很快的,你稍等一下!”
老妇人迈着罗圈脚转入左后的厨房中,不大一会儿,便用一个掉漆的木盘,端着一杯茶出来,
岳秀山连忙站起,从盘中端过这个有点豁口的杯子。
同时瞅了一眼老妇人的脸色,只是这妇人面色枯黄,左右两颊之上泛起豆粒大小的暗斑,
岳秀山见这老妇人行走姿式有点怪异,见其脸带病容,面颊上长的也不是老年正常的寿斑,不由心中有点诧异,也有了一些猜疑。
“谢谢大娘,大娘您今年高寿啊?”
“什么高寿不高寿,我今年五十六了,儿子儿媳都出外打工了,就我老太婆一人在家!”
“啊!”
五十六岁的人面相比七十岁的人还显老,八成是有病在身,未能医治。
“大娘,您是不是走路时感觉下腹胀痛,小腹下坠一般,还总感觉要小便!”
“咦!小姑娘,你难道是个郎中?会看病似的,你说的没错,不过这都是老毛病了,没事的!”
老妇人自己也拖过一把椅子,扶着坐下来。
“大娘,您是不是以前刚生过孩子,就挑了担子,或者摔过一跤?”
老妇人愈发惊奇地看着岳秀山,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当年家里穷啊!生过孩子,谁有闲功夫坐日子,家里喂着猪牛,男人也忙不过来,
有一次去割草,不小心从草坡上摔了下来,就落下这小腹胀痛的感觉,不过又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痛,想想忍几天也就好了,
谁料就一直落下这个毛病,这种女人病也不好与别人说,慢慢也就习惯了。”
“大娘,您这是一种病,叫子孙袋下垂,不是特别难治,但不治不行,一直拖着多难受!
您坐着,我给您把把脉!”
“不用!不用!姑娘,实话对你说吧,我没得闲钱治病,现在的药多贵,划不来!”
老妇人双手连摆,表示不必麻烦。岳秀山心中一软,贫穷人家真的不容易,明知有病可治都不敢,只能硬捱着。
这老妇人心地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