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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对方哪能轻易让童瑶离开?
何况他是有意引她过来的,连跟着保护她的人也被他甩开。
“怎么?以为跟踪到这儿,你还有逃的机会?”
童瑶蹙眉,看着眼前拦住她,一脸得意的崔容。
她不知崔容,而今与丧家之犬无两异。
此时见他一副早有预料,她才恍然过来,心生警惕,“你是故意引我过来的,那徐翠翠呢?”
见童瑶一眼看破他引她前来,崔容勾了勾唇角,“她好着呢,你不如担心自己还好。”
紫苏横在童瑶身前以保护之姿,崔容见了却半点退意也没有,“你们拢共就二人,便是再能打,能打得过他们么?”
他早有准备。
见他挥了挥手,藏身于暗处的黑衣人一拥而上,将童瑶二人团团围住。
紫苏八风不动的表情,细看之下竟也出现一丝的紧张。
童瑶自然不敢与他硬碰硬,面上不显,反风轻云淡地浅笑,道,
“你我无冤无仇,能让你想方设法逮住我,定然不会只是与我有仇,让我猜猜你这么做的用意如何?”
崔容原以为童瑶被他的人围堵,至少不会像现下这般的镇定自如,倒让他一瞬的错愕。
遂,他有些恼羞成怒,却不甘心,“你与我有仇无仇,也改变不了你今日的下场,可若你能帮我,我便不为难你。”
闻言,童瑶一脸讶色,却是不疾不徐地道,“呀,真的给我诈出来啊。”
反应过来被她戏谑了,崔容面容瞬间狰狞起来,指着她道,
“若非是你,皇帝怎么会跟条疯狗似的,咬着我爹不放?”若非如此,他爹怎么会弃他不顾?
崔彦毓?
童瑶蹙了蹙眉,心暗忖了一声。
【他是户部尚书,爹的直属上司,如今爹的案件得以翻案,还被皇帝以戴罪立功派往去黄州,崔彦毓被查,那是他其身不正,与我有什么关系?】
崔容不知童瑶其实什么都不知晓,一切都是皇帝顺藤摸瓜拉出来的。
殷无极就像一条疯狗那般,咬到一点苗头就一路追着不放。
户部金部主事陈奇,仓部主事林德茂,二人已被当弃卒先弃之。
二人遭灭口之时,正巧让咬上来的殷无极给救了狗命,而今反咬一口,崔彦毓一副大义灭亲地,将崔容推出来送死。
崔彦毓官场之道,便是识时务。
弃卒保帅,更是他明哲保身的手段。
再说,崔容不过一庶子,有用他便高看他几分罢了。
崔容与徐宗郎走得甚密,由始至终都是他二人接触,而今徐宗郎被灭口,线索就断在他的身上,这趟浑水他想要避嫌都避无可避。
他留意了童瑶很久,又从徐翠翠口中得知她最得帝心,还三天两头往宫外跑。
每一回都是皇帝的人护着,今儿终于让他逮到了机会。
童瑶匆匆出宫只惦记着找瞿邵东帮忙之事,崔容又有意引开她,事情就这般出奇的顺利。
崔容觉得自己与她浪费了太多时间了,不欲与她解释过多,
“你是皇帝宠妃,若你能修书一封向皇帝求情的话,我便放你走。”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童瑶觉得他好笑得过分,便问道,“你到底是从何得知,我的话皇上会听?”
童瑶不得不怀疑崔容的智商。
“我手上有崔彦毓与陈奇、林德茂的书信作证。”
“《论语子路》中所提,亲亲相隐,你这子告父,可是要被论罪的。”
闻言,崔容脸色难看极了。
他这是病急乱投医。
“你若是有真凭实据,走正规流程也能替自己申辩,何苦引我过来如此吃力不讨好呢。”
崔容想起徐翠翠所提,皇帝对童瑶的特别,不同于一般的妃嫔,且外间所传,他近乎色令昏智,怎么她就不愿意替自己向皇帝求情呢?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愿意替我与皇帝说好话吧。”
闻言,童瑶摇了摇头,“崔彦毓打的是什么主意你并不清楚,你以为他勾结黄州知县,栽赃我爹贪墨只为了将他撸下来?”
童瑶这会才猛然想起,一条至关重要的剧情暗线。
崔彦毓投的并非是贤王,那人是谁她不知道。
他这么做,无非是挑起皇帝对贤王的不满。
可她知道的剧情是贤王登帝之后,并没有崔彦毓这个人!
见童瑶拧眉一脸沉思,崔容也不与她废话,“你若是帮不成,也别怪我下手无情!”
不等黑衣人一拥而上,紫苏拉着童瑶迎面踹开一人,往一个方向跑。
“要不咱们分头跑吧?他们的目标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