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跋扈,哪有军纪可言,给本官拿下!”
荒吉洛官威爆发,大手一挥,却发现没有一个军士上前拿人。
并不是军士不听号令,而是荒吉洛这命令发的太突兀,军士还在发愣。
干嘛拿人?
他们是功臣啊!
也没有见不敬上官的举措啊!
这让人怎么下得了手。
“怎么,本官说话不好使?”
荒吉洛的脸更加黑了。
“是,钤辖!”
索勇一直是荒吉洛的狗腿子,但对荒吉洛的命令也是一滞,他开始怀疑荒吉洛命令的准确性。
索勇朝中有靠山,昔日兵败降官后又能迅速升起来,可见其后台硬,但他还得巴结荒吉洛。
县官不如现管,荒吉洛不给他报功,他再升迁就难。
见荒吉洛生气,索勇几步走上前,对李青峰喝道:“你对上官不敬,立刻下马受缚!”
李青峰冷眼问道:“请问大人,我那儿对上司不敬了?”
索勇恶狠狠道:“哪来这么多废话,钤辖说不敬就是不敬!”
李青峰不买账,冷冷道,“请问钤辖,刚刚我们与敌人浴血奋战的时候,你在哪里?缩在城里看热闹,见友军不救,这是一个钤辖该做的事么?”
荒吉洛勃然大怒。
本来他认为一个下马威,这个斥候就会乖乖下马认错,然后自己趁势夺了他的马匹,谁知这个斥候却不识时务。
在霖州荒吉洛就是老大,连廖彦文都得忍气吞声,一个斥候竟敢责问,他的脸面往哪里放。
敢冒犯老子,弄死你!
荒吉洛本来黑着脸,现在黑种泛出绿色,怒吼道:“给我拿下!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索勇一挥手,他身后的士兵将李青峰围住。
城头上的廖彦文见状,忙道:“你们随我下去,钤辖发怒了,咱们去劝劝!”
廖彦文最看不起这种窝里斗的文官,心中气恼,有时候恨不得杀了他,但只能忍着。
李青峰毫不畏惧。
如果不是自己人,他一个冲锋就能砍下荒吉洛头颅,但他不能。
砍了此人,孟大人无法给朝廷交代。
李青峰能被战友称为狗子,除了他对战场的感知特别灵敏外,应变机智也十分出色,他临危不乱,突然大喊道:“都别说话,有敌情!”
只见李青峰飞速下马,耳朵贴在地上,煞有介事听起来。
声音在固体中传播比气体中传播更快,所以斥候常用这种方法来判断敌情。
有敌情?
这三个字一出口,纷乱的场面顿时静悄悄。
荒吉洛更是神情紧张,拿眼四处张望,总怕一支敌军突然杀出。
他朝后看了一眼,廖彦文率军出城。
真有敌情?
不然廖知州为何来支援我。
荒吉洛一刻都不想呆在这儿,他想迅速回城。
“五里外有大量敌骑,正迅速朝霖州城奔发!”
李青峰一跃上马,面色沉重道,“钤辖,快进城防御,不然霖州城有失。兄弟们,随我去打探,把敌情第一时间送给钤辖!”
“驾!”
李青峰不等荒吉洛发话,一夹马腹飞奔而去。
其余斥候也挥鞭打马,随李青峰远去。
留给荒吉洛的只有被飞扬的尘土遮挡的后背。
“回城!”
荒吉洛心有余悸,忙率兵回城。
“钤辖,他们是哪一部分的斥候?”
“立刻回城!”
半道上遇到,廖彦文问了一句,谁知荒吉洛却没给他好脸色。
如果不是有敌情,老子弄不死你!
荒吉洛还在生李青峰的气,见廖彦文问话,便抢白一句。
在他眼里武将就不能给好脸色。
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廖彦文只能忍气吞声,跟在后面回城。
荒吉洛站在城头上,举起望远镜眺望,视野中连个敌人毛都看不到。
良久不见敌人过来,荒吉洛心中怀疑李青峰在骗他,但想想当时李青峰的神态又不像,为落实结果,他派几个斥候去侦察。
“廖知州,你刚刚可是发现敌情才出城的?”
“钤辖,没有听到敌情啊!”
荒吉洛脸色铁青。
不出意外的话,那个斥候骗了自己。
这会成为他今生最大的笑话。
恼火中斥候来报,霖州城十五里之内,没有半个敌人。
“啪!”
荒吉洛一掌拍在城墙上,手被墙砖震的生死疼,他忙朝后摆手。
这仇一定要报!
等尔进城再收拾你。
这个孟青云也一并收拾。
荒吉洛对孟青云很陌生,但他的事迹却有耳闻。
这个人不简单,却是个不安分的人。
曾经以布衣身份赌算学,赢了毅国驸马,被陛下赐为天子门生,以探花身份入仕。
敢和宰执大臣吵架,敢在金銮殿打官员,用两天时间就让大宇蹴鞠队改头换面,能率兵剿匪,还能渡海将晋国打得落花流水,在城下签降书••••••破虏弩就出自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