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郗周和宋轩拎着打包的饭菜回来。
季商已经收拾好心情，但还是能看出来眼圈有点红。
郗周俊眉微皱，看了杨既先一眼，杨既先回瞪了他一眼，明显是说：
你让我说那些，她不哭才怪！
郗周垂着眸子上前，握住季商的手，“饿了吗？”
季商微微侧头，吸了下鼻子，闷着声音：“还好。”
“早晨吃得就不多，就算不饿也先吃点儿。”还有点哄着的意味。
季商点点头，三人默默吃完了午饭，结束后，杨既先借口要睡午觉，摆手将两人打发离开。
郗周意会，于是牵着季商的手，走出医院。
“要去逛逛吗？”
“去逛逛？”季商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他怎么像没事人一样。
“不想去的话，那就去吃火锅？给老师买的饭有些清淡，你吃得不多。”
“怎么会是因为那个……”
“出国前说好奖励阿商一顿火锅的，不能食言。”
他不希望见到她魂不守舍的模样，毕竟那几年是他心甘情愿，与她无关，更没有义务承担自己暗恋的心情。
季商摇头，“你怎么不问我什么感受？”
郗周温柔地笑：“没什么好问的，我的本意不是让你难过。”
“想和我一起去烟大看看吗？”
季商抬眸看向他，瞳仁周围水汽盈盈的，郗周几乎瞬间就心潮一片。
“映映，其实你不用……”
“不，是我想去。”季商反握住他的手，截然打断他。
郗周见她如此笃定，喉头一滚，才哑声道：“好。”
郗周的车停在医院停车场，季商这才想起来问，“所以这是你在烟城一直开的车？”
“嗯。”
郗周没有多说，为了去烟大方便他在烟城买了好几辆车，甚至还有房子，但没什么必要渲染太多。
到了烟大门口，季商跟保安大叔说回来看母校，保安大叔见他俩长相太过出众，般配得很，欣然放他们进去。
即使是十一月末，校园里也还留有不少绿意盎然的树，点染在大片金色与白墙之中，明亮耀眼。
不过对季商来说，其实也就近半年没回来而已，上次在学校是她为硕士毕业论文发愁。
还好现在已经顺利毕业。
学生们来来往往，路过两人身边时都会偷偷瞧一眼，然后捂嘴笑着离开。
季商侧头看向身边的郗周，一身深沉的黑色，身材颀长，但露出的皮肤却白净，侧脸轮廓冷峻，转头看向她时，眉眼又是温和的，似春意碎冰。
这人到哪里都是一番好风景。
“突然想到，我毕业的时候，你来了吗？”
郗周一直牵着她的手放在大衣口袋里，不时摩挲几下。
听到她问这个，语气却异常地平静：“来了。”
“两次都来了？”
“嗯，都来了。”
季商心惊，弯眉微蹙着，愧疚难免浮上心头。
“可我对你实在没有任何印象。”
“大概是因为那时候我故意避着你，而你对除古筝之外的事情也不在意。”
郗周对她笑笑，又温和道：“不过这样也好，我的目的就是不打扰到你。但早知道你会一眼相中我的皮相，我早该到你面前去。”
“也不该这么说……”季商顿时窘迫，低头看着脚边的几片银杏落叶。
“我喜欢的，不光是你的皮相。”
郗周轻轻捏着她的手，瓷白细润的皮肤触感极好，但骨指纤细，他喜欢圈着。
“是么，这么说，我就更后悔了。”
季商蹙眉看他，“你还笑！”
郗周见她表情严肃，立刻认错：“对不起，我不敢。”
微微扶正季商的身体，低头看进她眼里，口吻郑重：“阿商，我让老师告诉你这些，并不是想让你为我心软愧疚难过，我只是想告诉你答案，你能否接受我的参考答案。”
“可我会难过。”季商眸光微闪，抓住他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温热，“因为我会心疼。”
郗周呼吸一滞，上前揽住她，“我还是做得不好。”
季商摇头，眼角缀着晶莹，那种酸涩又涌上来，只能紧紧回抱住他。
过了一阵，季商余光看见几个学生走过来，微微踟蹰。
“请问，您是季商学姐吗？”
季商松开郗周，回身朝他们点头。
“我是。”
问话的女生顿时眉开眼笑，她看起来年纪不大，长相活泼可爱。
“真的是季学姐！这也太巧了吧！”她拽了拽同伴的手。
“我们也是音乐学院的学生，季学姐，老师们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