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周瞳孔微缩,幽深的目光锁住她,不自觉沉了嗓音。
“你说什么?”
如果不是喝醉,季商很少会露出这样狡黠的轻笑,在郗周眼里,她如天上月,自是有情人相中,却难以够到。
可皎洁的月色染了醉人的颜色,也会坠下来。
季商眉眼带笑,将搂住他脖子的一只手臂撤回来,摩擦过两人身体紧贴的中间,真丝睡衣蹭上去,细藕般莹白的手臂露出来,眼见那个玲珑小巧的腕骨一点点挤进去,握住他。
“你忍了好多次了。”
郗周呼吸一沉,拢在季商后背的手猛地用力,睡衣被揉皱,似荡起水波的湖面,湛黑的眸深深望着她。
将她挡住脸的一缕头发拨开,露出她烟粉色的脸,慢慢贴上自己的唇。
“想要你。”
……
灰暗的光亮透过窗帘不太严密的阵脚渗进来,季商睁开眼,面前搂着她的人还熟睡着。
轻轻移开他的一只手臂,季商起身下床。
酸痛感袭来,再看身上,几乎是满身的痕迹。
想起昨夜他覆上来亲吻她颈侧时,竟还沉雅地问:“可以吗?”
如他身上烫人的温度一般,这句话似正在融化的蜡滴落在她心上,灼人且煎熬。
彼时是她撩拨也是她不够清醒,仰头亲吻他锋利的喉结和那枚小痣,也是她同意郗周的一切欲望侵染。
真正令她清醒的是痛苦,难以言喻的痛苦,如果之前都可以是梦境,那么此时她是真正沉沦。
封闭的身心完全接受另一个人。
季商回头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却不后悔。
再从卫生间出来时,郗周已经醒过来,换了身泛着微微檀香的深色西装,大概是在外间的浴室洗漱过了。
季商只瞄了一眼就从他面前走过,没来得及开门,就被郗周捞住。
“不打招呼就走。”
热气拂过耳廓,本来已经忘却的记忆又涌回来,季商瞬间就红了脸。
“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得不到回应就继续控诉。
季商闭上眼,不打算和他理论,但耳边扰人的话语并未停下,带着低低的笑。
“老婆,昨晚你叫得好大声。”
季商蓦地睁开眼,捂住郗周的嘴,咬牙低声反驳。
“不可能!我明明已经很小声了!”
郗周一点点地磨她,季商几乎是咬着唇受了,生怕郗夫人和秦姨听见。
后来郗夫人上来送醒酒汤,季商一紧张,郗周忍得额角青筋直出,极力克制声音回应郗夫人已经不需要。
再听见郗夫人下楼去,郗周幽深地看她,将其往身下扯了扯,重新覆上来,不再是之前那样温和。
似是逼着她叫出来。
这人在床上完全是另一个人,他用力时下腹的青筋在她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她从不知晓男人那地方还会有这么多经脉聚集,简直……
季商摇摇头,迫切扫清脑子里血脉贲张的画面。
察觉到掌下的唇渐渐濡湿她的手心,季商立即把手放下来,瞪他一眼。
“不许再说!”
“我是怕你太疼。”郗周轻轻给她揉腰,“疼吗?”
季商没回答,说不疼那是假的。
郗周知道她不好意思,也没追问,“今天要彩排,估计会累。”
“没事,我可以。先下去吃饭了。”
季商后腰舒服了些,但明显感觉那人手上的温度升高,赶紧应付了一句就下楼。
两天的彩排很快结束,大家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不论是走流程还是表演都更得心应手。
十一月底,一个阳光耀眼的下午,季商真正感受到一切尘埃落定的轻快。
郗周照例来接她,没有戴任何保护措施,大剌剌地出现在剧院门口,连黑色迈巴赫都停在旁边。
季商心惊不已,环视周围,还好她推了剧院里的饭局,先出来,不然看到这副景象到时候必然说不清。
郗周走过来,从背后捧出一束粉玫瑰,这回倒是新鲜得很。
季商接过来,低声埋怨,“怎么不在约好的地方等我?”
“想早点见到你。”
季商嘴角绽笑,跟着他上车:“每次都让你等,是不是很委屈?”
郗周看她一眼,明显是说:“你才知道。”
季商握上他的手,讨好地笑:“等音乐展结束,一定给你个名分。”
“郗夫人,不要让我等太久。”
季商一愣,这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赶忙回应:“不会不会,这次是真的。”
郗周反握住她,一把将她提到怀里。
幽深地看她:“那上一回真是在敷衍我?”
前排的小吴照例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