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他的时候,他家庭虽然也还算不错,却也只算得上是小康家庭。没怎么见过他爸,倒是他妈妈见过不少次,一直管着他学习,要不是他学习不错,怕是都不允许他学习钢琴。
我用我的压岁钱给他买了个二手钢琴,放在狭小的房间内练习。
听说后来在为了学习钢琴这件事情上还和他妈妈闹得不可开交。
当时他的家庭,可买不起这样的车。
我坐在副驾驶上,将腿搭在车前,然后打开了车上的镜子,从包里拿出唇膏来补了补。镜子打开的时候,从里面落下来一个东西,我眼疾手快的将之抓走。
也许是我的动作太大,乌若看了一眼,正巧就看到了我的腿,脸红的转过头去。我假装没看到他的眼神,不过还是把腿放了下来。
他绕过我的身子,替我系了安全带。
“介意我抽烟吗?”我问了一句,不过没等他同意,就拿出烟来点上了。
我抽的是娇子,宽窄系列,四川这边三十元一包,也有部分地方会有几块钱的价格浮动。
这烟于我而言算是贵的,却又不得不买。和我的包和衣服一样,是我用来包装自己,力求在别人面前卖个好价格的东西。
“真不抽?”我又问道。
他摇了摇头,眼睛之中有一种我看不出来的情绪。
乌若开了导航,车的目的地是一个很贵的西餐馆,我对那里倒是熟悉。以前爸妈结婚纪念日的时候,妈妈经常来这里,现在的话只有妈妈生日的时候我可能会带着她来一次。
正在行驶途中的乌若被拦了下来,上面下来一个警察。
他敲了敲车窗。
“南叔。”我摇下了车窗门,打了招呼。
“高中同学。”我解释道。
我不记得我这是第几次被南叔逮住了。
记得第一次被通知家属来领的时候,我以为我完了,中途遇到了南叔,我跪着求南叔不要告诉我妈我做这样的事情。
警察局里,我跪在地上,拉着南叔的裤脚。他把我拽起来,我又跪下去,哭着求他不要告诉我妈。
我真的没钱,辍学之后给人家补课,可那点收益连利息都还不了。我欠了人家一千万,我还不起了,我除了这身子,什么都没有...
再后来,我的脸皮就厚了,我知道南叔不会告诉我妈,也不敢告诉我妈。
我爸死后,我妈哭瞎了眼睛,这两年又得了癌症,每个月化疗就是一大笔开支。
要是她知道我干这事,她会疯的。
“身份证!”南叔没信我,冷冷的开口说道。
之前许多老板也是开着这样的车把我带走的,南叔抓了我几次后就没相信我了。
乌若没带身份证,我倒是带了,毕竟身份证这东西我需要随时备着,防止顾客没带导致生意泡汤。
乌若虽然没带身份证,身份证号却是知道的,另外乌若的电子驾驶证打开给南叔看了。
“跟我回家。”哪怕检查了身份证,南叔也还是不相信我,让我下车跟他回家。
曾经的我是南叔心尖上的宝贝,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他都很相信我,怎么忽然就这样了呢!
“叔,我跟你们一起吧!”乌若说道。
见他这样说,南叔点了点头。
“不用了,谢谢你,老同学。”我下了车,喷了喷香水,把身上的烟味散了散。
和我这样的人沾上了,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十八岁的时候,我许下了家庭幸福的心愿。
后来,负责给爸爸供应原料的工厂出事,爸的产品被大量召回。当时没有流动资金,转眼之间,我爸就破产了。
破产的时候,我们是没有外债的,我爸也知道。
可产品害了不少人,还死了几个,在多重压力下,我爸跳楼了。
死了人的那几家找上门来,我告诉他们,我会负责的。公司卖掉之后,赔了不少钱,我又上门道歉。
最后还有一个受害者躺在医院停尸间,他们知道我没钱,要我给一百万,从此两清。
我是个傻子,那段时间,我想尽了一切办法还钱。
然后就被人骗了,我背上了总共一千万的外债,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我妈也正是听说我欠了一千万,担心的直接晕倒,再后来情绪影响了身体,也就生了病。
曾经的许如意还是挺值钱的,毕竟算是个大家闺秀,特别是当时我还干净。有钱人包了我一年,一千万的外债,一年内被我还掉了六百万本金还有部分利息。
后来的许如意改名叫许若初,也因为被人玩腻了外加被老板老婆察觉到不对劲,被一脚踹走。从此我就变的不值钱了。
刚才那男人说的没错,我人早就脏了。
后来的六年多时间里,因为疫情和各种原因,我只还了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