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半天,原来是来打听沈温妤的婚事来了。
沈溪怡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他当真是一点都装不下去,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她面前探听沈温妤的婚事,沈溪怡面上一副柔弱无骨的样子,时不时咳嗽上几声,迟疑片刻后说道:“
恐怕已经轮不上咱们操心了,听祖母说,似乎有意将她送到宫里做秀女。”
陆兴顾几不可闻的皱起眉头,沈家到底什么意思,三个女儿,除了这个庶女,沈子菡已经有意送进宫里,怎么沈温妤也要被送进去了?难道这沈家就这样看重那个废物李祈!?
他双手不由一紧,心下立马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那日舒太妃过寿辰,他坐在父亲下首,听到舒太妃同父亲谈论到李祈选秀一事,心里就有些不安。
再加上今日他去沈国公府拜见,大长公主明里暗里的那些话,更是让他确信,沈温妤的婚事早已有了着落,所以他这般上赶着才碰了壁。
精明如大长公主,怎么会看不到沈温妤对他存的心思?她从小就在宫中长大,又有舒太妃对她谆谆教诲,可不像自己对面这个这个石头疙瘩,什么都不懂.
若是这样,形势于他而言就不是十分乐观了。李祈近几年办事屡见成效,且他又在那个位置上,沈国公府这样表示,就已经是很明显在向李祈示好了。所以才会想着把沈国公最疼爱的小女儿嫁给李祈。
陆兴顾心里掀起惊涛骇浪,眼中狠戾之色一闪而过。
沈溪怡冷眼看着他,又道:“可是因为朝阳殿宫女一事,三妹妹对圣上这样的男子不是很中意,她虽不是嫡女,却因为她母亲陈秋娘备受我父亲宠爱的原因,竟比我二妹妹沈子菡还要金贵。所以她对自己的未来夫婿要求尤为严格。
圣上这般品格,我那三妹妹自然是看不上的,我瞧着,她似乎是有了心上人了……”
陆兴顾听罢,眸光闪烁,想起沈温妤来向他告知那日朝阳殿宫女是自己大姐的事情,摆明了是不希望自己娶她大姐,难道那沈温妤中意的人竟然是他?
若她心仪的人是他,大长公主还会执意把她送进宫中嫁给李祈做秀女吗?
陆兴顾听到此事后心里思索再三,几乎不再犹豫,下定决心为难道:“刚才在外面我不忍开口,今日我来,其实是有一件为难的事情要同你讲。”
沈溪怡温婉一笑,坐直了身子示意他说。
“原定好这个月十九就上府上下聘,可是近日,我母亲忽然身体十分不舒适,请了看病的郎中也是频频摇头,后来又请了宫里钦天监的人来看,说是因为我母亲上一世在最近两个月遭了灾,不宜办喜事,否则会互相冲撞,让双方都不会好过。
所以我怕母亲伤怀,更怕确实为此伤害到你我二人,思前想后,想把下聘的日子往后移,推迟两个月……”
沈溪怡顿时大吃一惊,捂着手帕剧烈咳嗽起来,咳得厉害了,眼泪也跟着涌出来,伴随着呜咽声。
陆兴顾靠近她,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我知你一向最是温柔体贴,且十分孝敬长辈,这事是我不好,只是改个日子而已,等过了这两个月,我一定另选吉日,绝不会再委屈你。”
沈溪怡用帕子捂着咳嗽,无力的靠在墙上,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可是内心却无比激动,这只毒蝎子,总算要远离自己了……
改下聘日也不是沈溪怡能决定的,这件事还是得告知沈溪怡的父母。而她生母也已经去世,此事只能由沈国公沈继松做主。
沈溪怡道:“我父亲向来对这些婚嫁之事都没什么兴趣,一切全靠主母做主,所以我同你一起去,免得父亲不答应。”
陆兴顾直言她体贴懂事。
彼时,沈溪怡带着陆兴顾往上院沈继松的院里去找他,还未进门,恰碰到沈子菡慌慌张张从里面跑出来,连头上的发饰都有些乱了,眼角还红红的。
沈子菡一抬头差点撞上两人,陆兴顾慌忙敛下眸:“二小姐。”
沈子菡却似乎很急着离开,连招呼都没怎么打就跑走了。
“这丫头今日怎么回事?”沈溪怡疑惑不解。
“女儿家的事,咱们也管不住,先去找国公爷吧。”
沈溪怡点点头,抬腿进入房子,却在门口瞥到一盆幽兰花,刚刚出门时,她在沈子菡的袖处,也看到纹有此花的花样。
沈继松看两人来,就知道是有事,请了陆兴顾坐下,:“陆相跟小女前来可是有事?”
“国公大人,小婿有一事相求。刚才同溪怡也商量了,我母亲近来身体不适,想把下聘日子往后推迟两月,毕竟我二人的事情,还是有劳父母亲操办,如今我母亲卧床不起,现在办事也不太合适,等这两个月过去,我再来下聘。”
沈继松瞥一眼沈溪怡,看她像个石头疙瘩一样,闷不吭声,不禁气上心头:“相国说的哪里话,小女能得你庇佑,本就是万幸之事了,既然你们二人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