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一脸的得意,还以为她多有心思的一个人,原来就是为着这点小事。
她示意刘嬷嬷将沈溪怡搀扶起来,怜爱道:“你这傻孩子,父母与子女之间打打闹闹,哪里就真有了仇怨,你父亲也是嘴硬心软,他不是真的就不疼你,咱们一家子,祖母又怎么会处罚你?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跟你父亲,自然是盼着你们这些晚辈好的。”
沈溪怡呜咽着应下,又对着长公主恭敬的说道:“小娘牌位进祠堂一事,孙女觉得并不适合,我生母虽然有我这个孩子,肚子里本也怀有男嗣,但是总归孩子没生下来,供奉在家祠中总归不是很合适的。
孙女有一请求,想将她的牌位供奉到外面的鹭安寺内,那里地方安静,人也少,对我们国公府名声也有利。
且那里离家里也不远,我去拜祭的时候也很方便。”
大长公主满意的点点头,此番话恰好说到了她心坎里,看她做事如此稳重,不由得欣赏起来:“
如今你也大了,你小娘供奉之事,需要多少银两,你只管去找海管家拿,就说祖母下的命令,他不敢为难你的。”
沈溪怡又是跪在地上磕头感谢,大长公主看她如此懂事,又给她拿了许多金银首饰,还派了刘嬷嬷亲自送她回去了。
沈溪怡一回到晚香阁,浑身就快撑不住了,她脚上发软,连鞋都没来得及脱,一脑袋向床上栽去。
今天一整天过的真是尖刀上舔血,无比凶险,先是太后,半路又杀出来个太上皇,又来个发疯的李祈,后来又来个不省事的大长公主,这些人,一个赶一个的可怕。
她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穷尽心思,浪费无数脑细胞才将这些人通通摆平,稍有差池,她就不知道死在其中某一个,或者某几个人的手上了。
“溪怡,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累成这样?”
沈溪怡都快哭了,陆兴顾熟悉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一脸关切的看着她,眸中却尽是试探与冷漠。
沈溪怡忽然心口一紧……
稳住心神,她整理好衣服坐了起来,起身走出来,示意静月上茶。
“兴顾,你怎么来了?”
陆兴顾堪堪坐下,嘴角带笑,眼中眸色却极其阴冷。
“此番你救驾有功,我作为本朝相国,自然是该来谢谢你的。”
说是谢她,可是言语间更多的,却是不满。
其实,那日帐外的放火者和那刺客,沈溪怡都有怀疑过,是不是陆兴顾派人做的。
毕竟,杀了李祈,一直是他梦寐以求想做到的事。
退一万步讲,即便李祈死不了,他也不希望看到他过得好。
李祈一死,朝中必然大乱,到时父亲大人黄袍加身,他便是东宫太子。
可是这个女人,平时碍手碍脚也就算了,居然还救了他的对头,李祈那个草包。
沈溪怡心中冷然,面上却一片无辜,怯怯的说道:“兴顾,当时我也是无奈,我是被逼的……”
陆兴顾冷嗤一声,冷冷道:“哦?难道当时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这短短的一日里,陆兴顾的猜忌,像一个魔鬼一样,在他耳边不断的叫嚣着。
他万万没想到,李祈当日居然没有出去,反而跟她在一起,当时二人到底发生了什么,谁都不清楚,可是李祈醒来后,非但没有遮掩此事,还向太后堂而皇之的给她求赏。
他越想,越觉得两人背着自己做了些什么不可描绘,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一想到他们之间可能暧昧不清,陆兴顾的呼吸不由得重了起来,手中拳头握的紧紧的,青筋暴凸。
他需要一个情绪宣泄的出口。
而这个出口,便是沈溪怡。
沈溪怡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怯生生的看着他:“兴顾,我求你,这件事,我只能同你说,请你千万不要传出去。”
陆兴顾冲着她假惺惺笑道:“你放心,我绝不会告诉第三人。”
说罢他走近凑到她耳边,小声呢喃道:“你只管放心大胆说,你我二人还未成婚,你不需要有所顾忌,就把这个秘密烂在我们两个肚子里,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他身上浓重的龙鳞香再次袭来,沈溪怡娇羞的往后退去,侧着身子小声说道:“
那日,我胃口不适,静月便出去替我找人问有没有治胃疼的药,后来,突然间,帐中传来好大的烟味,我出去一看,才发现外面着火了。
我看静月还没有回来,心里着急就跑出去找她,可是找了半天没有找到她人影,想到她定是回那帐中找我去了,就立刻返回去,结果,恰好碰到受伤的陛下……
他托我帮他拔掉背后的毒镖,我吓得魂都没有了,他见我一直不动,就一手抓住我不让我走,说去过不帮他,就让我也死在那里……”
“我吓坏了,真怕他会当场杀了我,只好拔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