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很怀疑这一切都是人为,而并不是偶然的。
刘嬷嬷说道:“那稳婆并不是自己得了信来的,而是平月阁一位丫鬟私底下找了她来的。我听平月阁的其他下人说,她近日告假了。明日才能回来”
大长公主眼中寒气 外露,用力猛拍了一把桌子,:“那丫鬟定然有问题!
明日她回府,你立刻找人捆她来上院,我要亲自审问她,到底谁让她叫那稳婆来的。”
刘嬷嬷应下,大长公主又说道:“你再去暖香阁看看二丫头,她刚小产,情绪不好,但是怎么说,明日也是她大喜的日子,该料理的都料理到位,别再节外生枝了。”
……
晨起,鸡鸣三声,天光乍亮,沈子菡坐在镜子前梳妆,下人开始替她洗漱妆奁,准备等着相府那边来接新人。
沈子菡强撑着身子起来,脸色惨白,披头散发,没有一点生气。
可是没来由的,她又想起自己苦命的孩子,若他能生下来,定是极聪明可爱的孩子。
想着想着,沈子菡压抑不住内心,呜呜的哭,旁边小丫鬟看到了,连忙劝慰她:“
小姐,你别哭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哭多了,不吉利的。”
沈子菡抹了把眼泪,苦涩笑道:“是啊,今日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了,不能哭哭啼啼,只要嫁过去,还是可以再要孩子的。”
可是还没等她妆戴完毕,外面一仆人连滚带爬的滚进来,连喊几声不好了。
沈子菡被仆人叫的心慌,忙问道:“大清早的,你鬼叫什么,慢慢说。”
“小,小姐,不好了相府那边来消息说,相国大人听闻小姐小产,伤心之下竟口吐鲜血,一病不起。
监国大人震怒,说要取消与您的婚约,还说您是……”
沈子菡脸色发灰,沈子菡旁边的小丫头看形势连忙说道:“说什么了到底?”
“说您是个丧门星,娶回家不吉利!”
沈子菡一听,顿时气血翻涌,如遭晴天霹雳,强撑着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重重的朝后倒下去……
晚香阁内,沈溪怡在小佛堂里诵经超度,亲手将自己抄写的佛经用火盆烧了。
“大小姐这是良心发现了?害人的滋味不好受吧……”
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突然响起,从帘后走出来一道纤细的身影……
天还未亮,小佛堂里光线昏暗,但是沈溪怡看得清来人,梳着两个圆圆的发髻,身上穿着府上丫鬟的衣服。大概有十六,七岁的样子。
沈溪怡眯着眼睛问道:“你是谁?”
那丫鬟眼里一片红血丝,好像好几夜都没睡个安稳觉了,“大小姐不认识我,但是您身边的静秋姑娘,却是认识我的。”
听到她提到静秋的名字,沈溪怡顿时明白了她是谁,站起身来说道:“这里说话不方便,还请姑娘随我去里屋吧。”
那小丫头犹豫了片刻后,点点头,跟在沈溪怡身后去了里屋。
沈溪怡先安排她在小佛堂后的屋子里歇下,就出去找寻找静秋。
静秋听罢后,便愤愤的要来找丫鬟,沈溪怡连忙拉住她,静秋急着说道:“
小姐,你不知道,她是平时负责侍奉暖香阁汤药的小丫鬟,叫香秀。
当初她说她帮我寻那稳婆,同我要了一百两作为报酬,事后,我也如约把银子给她了。
昨天晚上,她突然来找我,把银子退还给我,说让我们帮忙将她在大牢里的哥哥放出来,……
我看这丫头有些登鼻子上脸,就没收银子,将她撵走了,正准备和小姐汇报此事来着,可是谁知道她居然偷偷找到小姐面前了!”
沈溪怡这才清楚事情原委,又问:“那你可知道她大哥犯了什么罪吗?”
静秋说:“好像听说是她哥哥跟在四公子身边当差,四公子看上了一个结婚的姑娘,那姑娘原本是要嫁给一个狱头的,结果被四公子看上强占了去。
结果这个狱头气不过就去府上要人,四公子害怕,就找了她哥哥去顶罪。”
静秋口中的四公子,是沈家的庶子四公子沈世荣。
虽然同样都是庶出,但是她同沈世荣还有所不同,沈世荣的生母,韩姨娘原本是宫里舒太妃宫里伺候的丫鬟。
沈继松随大长公主常去宫里请安,一来二去,与韩姨娘对上了眼,韩姨娘人也风流,会拿捏男人,沈继松对她自然也是宠爱有加。
因为生母得宠,沈继松膝下子嗣又少,沈世荣生活过的无比安逸,之前他被派出去收各庄子上的租金,后来赶上舒太妃生辰,他才赶了回来。
提起沈世荣,沈溪怡的眸子中便涌上了一股杀气。
这一世,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畜生。
上一世,她被陆兴顾送给那人做了禁脔,静月拼了命逃回沈国公府求救,可是国公府所有人都选择见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