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心城已经开始投入使用近五天。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那些早早的城外安营扎寨,只为看上一病的百姓们,如今已纷纷涌入仁心城
长孙冲漫步在医院之中,医院的空气中已充斥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医院走廊边的一排排木椅上,挤满了等候叫号的百姓。
或喜或忧的神情出现在每个病人的脸上,有的欢欢喜喜的拎着一包药和亲人走出院门,有的捏着挂号单,蹲坐在台阶之上目光空洞,有的嚎啕大哭,将希望祈求在医生的误诊上。
人生百态,在这间灰白色的建筑中日复一日的上演着。
……
“来,让一让了。”一声惊呼打断了长孙冲的思索。
几位身穿洁白衣袍的护士,正推着一个病床急奔而来,滴滴血液从病床之上,滴在了灰色的水泥地面上。
这些护士都是在长安附近的穷苦百姓,有男有女,他们在短暂的培训后,便胜任医生的助手一职。
虽还是显得有些毛糙,但已经做的可圈可点了。
“郑大夫?”长孙冲朝着匆忙赶来的医生打了个招呼,这人是孙思邈师弟的弟子,但为人比较自来熟,因此长孙冲和他也是认识。
“见过长孙公子。”郑礼闻声脚步不停,拱了拱手,继续跟在了病床后。
长孙冲忽的一道灵光闪过,跟在了众人的身后。
“护士先止血,病人什么情况?”郑礼站在急救室的门口和一名护士询问起病人的病情。
“病人是一名建筑匠人,在建房时,意外在房顶滑倒,直接摔在了工具之上,左侧大腿两处贯穿伤,出血量极大。”护士认认真真道。
长孙冲在招募护士时,便向孙思邈提出建议。
护士们要在接诊时,要匀出一名护士,负责将病人的病情经历调查好,并牢记,这点也被孙思邈欣然接受。
“贯穿伤?”郑礼眉头微微蹙起,对于这种伤势,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处理,只能止血,抹点金疮药,最后听天由命
“郑大夫。”长孙冲捅了捅郑礼,示意他附耳过来。
郑礼虽不知,但还是凑了过来。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长孙冲小声嘀咕几句。
“能行吗”,郑礼皱眉,随即叹息一声道,“算了,活马当死马医吧。”
“去准备一些针线过来。”郑礼朝着这护士安排道。
“针线?”护士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离去。
郑礼则是身上轻喷了一层酒精后,打开急救室的门口,走了进去。
长孙冲继续默默的站在急救室的门外。
透过门缝,看了一眼那躺在病床上,痛苦万分的大汉,忍不住叹息一声。
对如今的封建社会来说,一个青壮汉便是家中的顶梁柱,耕田做工都需抗在肩上。
少了他,这个家的天也塌了下来。
前世母亲便是外科护士,医院对他来说可谓是熟悉万分。
医院里,伴着那轻柔循环播放的致爱丽丝,长孙冲也算从小便见识过了人情冷暖。
时日无多,但还是给路过的小朋友发糖的老爷爷。
从左脸到左手,一整只手臂都烫出大血泡,但还是要坚持回家收麦子的农家妇女。
还是那永远吵吵闹闹的一楼儿科。
形形色色,各自有着不同道路的人们,在医院这里聚集、交汇,织出一张庞大而又破破烂烂的大网。
长孙冲正神游天外时,一位农家妇女背着一个竹篓匆匆忙忙的赶了进来,朝着长孙冲焦急问道:“郎君,我娃他爹进里面了吗?他脸有点方,眉毛粗粗的……”
妇女焦急的来来回回比划着。
“你家相公是修房子的吧。”长孙冲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道。
见对方点头,长孙冲将其扶着坐下,告知其情况。
看着妇女失魂落魄的样子,长孙冲也忍不住叹息一声。
屋漏偏逢连夜雨,麻绳总挑细处断。
这时,竹篓里探出一个脏兮兮的小脑袋。
小家伙扎着麻花辫,俏生生的喊了声娘。
女子也不知说些什么,摸着娃娃的小脸,眼眶微微泛红。
“小家伙,吃颗糖?”长孙冲从袖中摸了摸,一颗糖出现在了掌心。
将包装纸轻轻拧开,雪白的奶糖露了出来。
娃娃往后缩了缩,止不住的咽了咽唾沫,这糖她吃过一回,又奶又甜。
那次还是她陪爸爸进城买煤,遇见有新娘子出嫁,往街上撒糖,她爸爸给她抢了一个,一想至此,口水都忍不住的泛滥开来。
长孙冲眸子微合,甘蔗几年前就开始广泛的种植,自己家中的伙房中,白糖更是一罐罐的摆放在柜子中,根本不缺。
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