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禅先生莫急。”
面对这冰冷杀机,王伯当却丝毫不慌,只是把手伸向了怀中。
他的动作故意放的很慢,来表达自己没有丝毫敌意。
接着缓缓的从怀里摸出了一封书信。
一股云雾飘来,王伯当把书信放在云雾之上,那云雾便朝着孙静禅飞去。
而这时,他忽然来了一句:
“静禅先生可知,三年前,玄冰人仙宇文化及与诸怀在京城外玄平坡有过一战?”
孙静禅从云雾之上拿过了书信,但却没着急打开。
直接说道:
“王将军有话可以直说。”
“那一战,玄平坡化作了玄平湖。外人不知其结果,可实际上在场的,除了诸怀与宇文化及外,还有三人,见证这一战之果。而这三人分别是血雾书院院长吴秀才,无面千机客,以及掌香大监黄喜子。而那一战,诸怀输了。输了宇文化及半招。”
“所以?”
“当时,诸怀身受重伤。而宇文化及与黄喜子本就是隋帝走狗,诸怀向来不理征召,被隋帝不喜。眼见落败,黄喜子拿出隋帝圣旨,命宇文化及诛杀此人。可却被人拦下了。”
“被何人所拦?”
“千机客不理世事,除了吴秀才,还有何人?”
“……”
捏着书信,孙静禅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吴秀才已经多年不过问江湖上的事情,为何会救诸怀?”
“这就不知道了。”
王伯当摇摇头:
“我只知吴秀才救了诸怀一命,之后,诸怀便消失了。而根据瓦岗寨的消息,他再次出现的第一面,却是在河北。”
“……窦建德!?”
孙静禅说出了一个名字。
王伯当不再多言,而是指了一下那封书信:
“静禅先生一观便知。”
孙静禅不再多言,直接开启了信封,拿出了书信。
这时,王伯当才继续说道:
“诸怀一出关,便直奔飞马城,此间蹊跷之处,不用我说,静禅先生亦能明白。而非是我有所藏私,只是这书信刚才才送到,得到了,我便直接呈于静禅先生了。瓦岗寨对飞马三宗无不敬之意,而眼下乱世已到,隋帝昏庸,大敌忽至。瓦岗寨自然愿祝三宗一臂之力,解此燃眉之急。”
说话之间,孙静禅已经阅读完了书信。
目光投向了王伯当。
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她便点点头:
“如此,多谢瓦岗寨义举。事成之后,飞马宗自当有所答谢。”
“……”
看的出来,王伯当这下是真意外了。
想了想,他问道:
“静禅先生可是看清楚书信内容了?”
“自然看清了。魏公仁义,天下闻名。此刻虽我父亲不在,但我既坐在这把木椅上,三宗一应事物我便有全权之名。王将军大可放心。”
“好!”
王伯当瞬间起身:
“静禅先生快人快语,那我瓦岗寨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两扇铁门适时开启,王伯当直接走了出去后,几个闪身,便下山去了。
而等他刚走,几名长老,包括红缨在内瞬间看了过来。
“大小姐。”
一名长老皱眉说道:
“这书信之中……”
他想问书信之中的内容。
可孙静禅却一摆手。
“不必多问。待爹爹回来后,我自会言明。”
接着,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忽然,门外传来了一声破空厉啸!
众人放眼望去,只见有一道白芒破空,往北方……飞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天地之间响起了一声巨响:
“嘭!!!!”
仿佛马蹄重落,砸在了所有人的心头。
……
草原之上。
诸怀持枪而立。
而他对面还能站立之人,就只剩下了孙军策一个。
他的周围尽数是一些焦尸白骨,人马皆有。
放眼望去,怕是不下数百之数。
而孙军策此刻同样是大片大片的皮肤起泡溃烂,原本一副儒雅文士的形象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再反观诸怀呢。
全身唯一能算上“伤口”的,恐怕就只有持枪的右手袖口只剩下了半截罢了。
而看着前方的孙军策,诸怀忽然问道:
“你此时,尚有十年前几成功力?”
“……”
孙军策无言,只是坚定不移的挡在了诸怀身前。
见状,诸怀摇了摇头:
“可惜了。若是十年前,你姑且算是个不错的对手。“
“呵呵……”
听到这话,孙军策忽然笑出了声。
笑声里无有什么笑意,也没有什么悲凉。
只是干笑一声后,说道:
“老夫只问一句。我飞马城与你无冤无仇,何至于此。冤有头、债有主,老夫死后,龙火猊你大可拿去。只是此仇若报之无门,老夫死不瞑目。“
而面对这种带着几分荒唐的言论,诸怀却并不意外,反倒颇为欣赏的看了孙军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