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在红月褪去血色,白霜赐福之时,月亮会照耀初生的希望,它们是月神的孩子,是神的后裔。”
“它们神秘而强大,它们是——巫。”
安卡洁琳娜•阿尔忒弥斯•约修亚缓缓合上泛着光泽的蓝色弯月状童话书,抬起头望向身旁的护工,“你看起来很惊讶,是我做了什么吗?”
“你……我……”李佳看看她又看看她手上的书,有些语无伦次,“你眼睛……不是被包着吗?你你你你……医生都说你失明了你……”
她笑了笑,语气依旧温柔,“真正的巫是不需要用眼睛去看的,何况这个传说曾在巫之间口口相传,直到后来无人不知。”
“对了,”安卡洁琳娜有些歉意地说道,“可以请你去打一些饭过来吗?卡尔它有些饿了。”
“当然可以,不过……卡尔是谁?”李佳怔愣几秒,还是归结于她对于这本书非常了解,而不是超过医学范畴的失去眼角膜,眼睛上缠着纱布还可以视物。
“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现在可以快一些去打饭吗?卡尔说他已经很饿了,他会生气的。”
安卡洁琳娜自认无礼地催促了一番,语气很是诚恳。
李佳不解,但也照做。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股她现在不去打饭就会死的很惨的预感。
等她一出去,身后的影子蓦然成为兽影窜到了病房内,化作一只近三米高的玄猫。
脖子上戴着倒三角金色项链,雕刻着繁杂的镂空花纹,看起来像是无数个眼眶的形状,项链中间镶嵌着一颗和它眼睛同色的暗红色宝石,如同恶魔之眼。
它打了个哈欠,将自己的身形幻化成一只六个月大的小猫模样,跳入安卡洁琳娜的怀中,尾巴环住了她纤细的小臂。
“喵~”
一声甜腻的喵叫,她听到的却是略带磁性的少年音,带着对她的不满,“为什么要救那个人类,你现在应该最痛恨这种生物才对。”
“身为神,你不应该把无辜之人牵扯进来的卡尔,不要把你的痛苦宣泄到本就苦难多灾的人身上。”她安抚似的挠着卡尔的脑袋,又轻轻顺着他黑亮的毛发。
“你见过哪个恶魔自称是神还那么仁慈的?”卡尔不屑地嗤笑一声,尾巴环得更用力了一些,将她脆弱的皮肤勒出青紫的痕迹。
安卡洁琳娜的痛觉本是异常灵敏的,但此时空洞的眼眶却是连血泪都流不出。
是的,在被缠绕的纱布之下,她的眼眶空无一物。
她的一只眼睛是在帝国的暗牢里受刑时被烙铁烫瞎后掉下去的,另一只眼睛则是在序列神明的族地里被觊觎她血脉的神明挖走的。
那之后她都会缠着纱布,不想让自己血腥而可怕的眼吓到别人。
“卡尔,恶魔也是可以像神一样受到信仰和供奉的,这方世界的玄门不也供奉了地府阎罗吗?”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忽略了这只恶魔带来的疼痛。
卡尔被这个温柔的巫无语到了,不都说巫师自视甚高气势凌人还鼻孔朝天?那眼前这个软的跟只兔子似的女巫是什么情况?
正当卡尔不屑地吧唧嘴,撇过头翻白眼时,安卡洁琳娜的声音从头顶飘来,“不要在心里偷偷说我是兔子,月霜女巫从不会胆小如兔。”
卡尔:???
咱俩到底谁是恶魔?怎么你次次都知道我在想什么?
“也别猜我为什么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的表情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恶魔大人。”安卡洁琳娜嘴角上扬,对自己成功逗弄恶魔这件事感到小小的骄傲。
卡尔反应过来她是故意的,‘哼’了一声不想理她,只乖乖的躺着接受她的抚摸,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
安卡洁琳娜也安静地倚靠在病床上,思考现在的处境。
她是通过灵魂媒介来到这方世界的,卡尔给她传输了这个可悲的献祭者的记忆,是来自一个叫“安祈月”的女孩。
她的身体在前往医院急救的中途就已经失去生命体征了,是她的灵魂不甘就此死去,才用了献祭自己的方式换取了恶魔附身,替她完成遗愿,不过卡尔把这个可以正常生存的机会留给了他的契约者——安卡洁琳娜。
但是,高贵的女巫怎么会用附身这么低级的手段呢?于是乎,安卡洁琳娜就以安祈月的灵魂作为媒介,吞噬了她的身体来到这方世界。
才有了现在她一头与原身极度不符的酒红色波浪卷和空洞的眼眶。
对于她几乎是一瞬间变化的头发和突然消失的眼睛,医生们都束手无策,最后只能瞒着说是失明,头发的事情连提都没提。
不过她也不在乎就是了。
“安祈月,你的饭。”不过思考了十来分钟,李佳就提着袋子走进来。
现在是晚上,不好给她吃太油腻的,就买了一碗馄饨。
安卡洁琳娜转头‘看’过去,语气稍有些波动,“啊,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