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盖在脸上,“我也不想杀你,你知道的对不对,”泪水从掩盖的手指流出,滴落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放声大笑,又哭又笑,让众人都觉得他疯了。
一时间没人再说话
死寂蔓延开来。
老管家看着这样的应墨偷偷抹泪,走到应墨身边,朝着堂前的四位长老跪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下的毒,求你们放过他,放过他吧,不管什么结果老身都愿意承担,求你们了。”
说完他砰砰砰的磕头声响起,不一会儿额头就满是血迹,地上也血红一片。
老管家为应家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做了大半辈子的管家,本该风风光光地离开应家,拿着应家给的钱财买下一座院子,余生过着儿女承欢膝下的生活。
却因为应墨,临到头,也没落得一个好名声,好去处。
四位长老看着也惋惜,但杀了帮主这样的重罪,没人敢求情,没人能求情。
最终还是应墨将地上磕头的老管家扯起来,他没想过最后肯为自己说一句话的人是他曾经看不起的老管家。
“你以为你给我求情我就会感谢你,”他像个癫公指了指周围看着他的人:“你……还有你……你们都太可笑了。”
“哈哈哈哈……,你们居然找了一个外人……当继承人。”
“哈哈哈哈……太可笑了,……一个乞丐成了尸煞阁继承人,……哈哈…,一个乞丐……我居然输给了一个乞丐。”说到后面已经口吐鲜血,在一众人沉默的目光中,将头靠在老管家肩上,不甘心地断了气。
老管家目光湿润,感受着脖颈上温热的鲜血,他颤抖着苍老的像松树树皮一样的手,扶住软倒在身上的应墨。
最后两人一起滑倒在地,老管家伤心而又颤抖地擦拭应墨嘴边的血迹,“没事的……没事的,孩子,不疼,不疼了。”
说完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呜咽地哭着。
季殊没再看下去,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没注意到老管家在他们离开后看他们背影的眼神。
上了马车,洛珩才叹息一口气,心里不是滋味。
“怎么?伤春悲秋了。”
听到季殊的问候,洛珩扯了扯嗓子,“有点惋惜。”
“他太过极端了,若是换一种方式,说不定不会走到今天的境地。”
“还有那老管家,他们会怎么处罚他。”其实对于老管家的惩罚这些,那就是尸煞阁自家的事了,于情于理他再怎么不忍心都没办法。
“可怜他?”季殊将手搭在洛珩手上。
洛珩想起垂暮老矣,两鬓斑白的管家,“不会,他能杀了他跟了半辈子的主家,不管什么原因,都活该承受。”
“就是有一点很奇怪?”
季殊听着他给自己絮絮叨叨地说着话,没吭声,悄悄揉捏着掌下的皮肤。
??
掌下的皮肤豁然抽离,季殊抬头就看见那人定定地看着他。
弄得他老脸一红,尴尬地将手掌握拳抵在嘴边咳了好几声。
“奇怪什么?”季殊接上他的话头。
“应墨今天的行为处处透着古怪,在我们进去之前他的表现就奇奇怪怪的。”
“你还记得之前酒楼里我们遇见的那三个尸煞阁的人吗?”
洛珩哪里会不记得,跟着他的指点一下就想到了,“是那红色的丹药?”
季殊点头,“那叫鸠丸,应墨服用的是最高级别那种,能勾起一个人内心深处的欲望以及情绪,出现幻觉,但只要不过于大喜大悲,他是不会立马经脉尽断吐血而亡的。”
洛珩听懂了,道了声难怪。
难怪他会见着应老帮主的亡灵,难怪他会做出说出如此令人震惊的事。
时间悄然流逝,不会为了何人何事而有所停留。
转瞬间,
花船节如火如荼地举办。
玉罗船不负盛名,是一座有五层楼高的船,高度和周围的楼宇差不多高,建造得尤为精美,楼上四角挂着惊鸟铃。
周围悬挂着这五色花灯,使得即使在夜晚也亮如白昼,河风吹的铃铛泠泠作响,船身挂着红色绸布,不少地方半人高的花瓶里插着色泽艳丽的牡丹,红色绸布也裹成牡丹的样式挂满四周。
眼花缭乱,高朋满座。
进去后,热闹一下子延展开来。
香气弥漫,
丝竹萦绕,还没有正式开始舞姬已经随着管竹声跳起舞来。
那舞蹈柔美,丝滑,能看出舞姬舞蹈功底不凡。
旋转跳跃间勾人心魄。
不少下面的人谈话的人一时都忘记自己说到哪里了。
季殊等人刚进去没多久,一个小丫头穿着柔纱,光着玉脚就前来带路,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