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久已无人居住。他在那边村委会打听到,他外公很早以前就去世了,他外婆也在好几年前被他妈妈接去了上海。他还有个舅舅,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很多年前带着妻小南下广东了。
武葑这次回去,虽然没有找到妈妈,但他终于离妈妈近了一些——她还在上海。
有一位见过他妈妈的村委会的女同志回忆说,当年妈妈的衣着打扮很是时尚,令她们在场的几位女同事羡慕不已。
不过很可惜,妈妈没有留下联系方式,所以武葑还是无法找到她。
但武葑确定,妈妈在上海一定过得不差,她能回来接外婆去上海生活,就说明了这一点。不过他也有疑惑,不知道妈妈有没有回武家村去找过他。他带着这种疑惑,回了西安。
2008年老家拆迁,他又回去了一趟。
那个伤心之地终于要消失了。不过换汤不换药,离武家村不远的地方,在建一个新小区,到时候里面住着的还是原来村里那些人。
武葑不愿意去住分到的安置房,所以他有了在市里买房子的想法,那样他就有了落脚点,以后寻找妈妈也就方便多了。
不过在买自住房之前,他看到一个商务楼的广告,觉得挺不错。他想着,反正他买了房子也是空着,不会装修更不会住,倒不如先买商务楼,然后租出去。所以他这次并没有买商品房,而是买了一层商务楼,然后租给了人家开超市。
这次回西安前,他又去了一趟瞿家庄,不过还是无功而返。
至此,他寻找妈妈就告一段落了。没有妈妈的联系方式,他始终无从下手。加上后来工作忙,他更力不从心了。
2011年他回去买了两套房子,办完手续回西安前,他又去了一趟瞿家庄,不过还是“英雄白跑路”。
这时候的他,不免有些心灰意冷,但他并没有放弃。
一晃又是三年过去了。
2014年底,许知白和老鲁闹翻了,他决定离开公司自己创业,他拉武葑一起走。他说他们三个人从头再来,不过这次是为自己打工。
武葑这时候静下心来好好地思考了一下以后的生活。
销售工作太累了,他其实已经有些厌烦;而且他知道,许知白的新公司事情肯定更多,也会更累。他不是不愿意和他们同甘共苦,只是他觉得,如果他留在西安,和他们一起创业,那么他基本上就得定居在西安了。那样的话,他这辈子可能就再也不能和妈妈见面了。这是他内心反对离职的最大的原因。当然,他没有告诉他们。
他说的是另一个原因。
许知白新开公司,如果没有业务,那是不可取的。而业务来自于客户,他们俩离开,必然要带走一部分重要的、关系好的老客户,毕竟这些老客户是他们三个这些年辛辛苦苦开发并维护着的。要继续维护下去,就得给他们供货,新公司如果找别的货源,很可能出问题。所以他们的货源最合适的,还得是老鲁公司的产品。这样的话,武葑留下来,比跟他们一起离开要好很多。
当然,他不是没有私心。他盘算着等许知白的新公司正常生产了,他就可以“功成身退”了。他估计这个阶段需要一到两年时间。那时候,他就可以回老家去全心全意寻找妈妈了。当然,他还有自己的新事业要完成:成立一家武术公司。
三个人争论了好几天,最后都同意了武葑的方案。
许知白和薛荔离开公司后注册两家新公司,一家负责生产,一家负责贸易,以维护住老客户。
武葑不和他们一起离职,而是留下来作“内应”,方便业务销售上降价操作。这样对他也有好处:有业绩自然也有提成;而且,许知白和薛荔一走,销售部就剩他一个元老了,虽然也许老鲁会接手销售部并亲自管理,但武葑的工资必须涨到和许知白走之前的数字。老鲁虽然心疼,但应该能权衡利弊。而且,许知白和薛荔离职后,销售部的开支少了一大块,但业务并没有减少多少,他应该能算清楚这笔账。但如果武葑也走了,只怕销售部要陷入半瘫痪状态,至少业务量会断崖式下跌,毕竟主要客户资源都在他们三个人手里。
2015年许知白和薛荔辞职了,然后就按计划开了两家公司。这期间,武葑和许知白闹了些不愉快,但很快就过去了。
许知白要武葑出资入股他们的新公司。武葑不肯,他说他可以把钱借给他们用,用多久都可以,但他不入股。他的理由很简单,这是他回报他们兄妹俩恩情的一次机会。许知白一“生气”,不要他出资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2015年很快就过去了,生产公司的基建顺利进行着,贸易公司的业务也顺利开展着。
武葑早在半年前就发现,贸易公司的业务其实不需要他盯着,从老鲁公司采购产品后直接运到贸易公司的仓库,然后再安排发给客户,全程薛荔一个人指挥工人操作就行了。他可以不用等到生产公司能够生产了他再离开。他完全可以提前离开,等生产公司安装设备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