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夜明珠放在墙上的壁灯里。然后找来这几天涂的药,打开给太崖看。
“就是涂的这些,之前偶尔也受伤,但涂了都有效的。”她狐疑看着太崖,悄声道,“道君,你说实话,是不是牙里有毒?”
太崖也学她压低声音,却笑:“若以奚姑娘的推论,你牙里的毒不更厉害些?”
多损人。
奚昭腹诽一句,又见他颈上的白布缠了一圈又一圈。本就是个怕热的,眼下更不知被捂成什么样。
她沉默了。
的确,似乎他更像是那个中毒的人。
太崖看过那药,发现并没问题,便拂开她散落的乌发,检查起咬伤。
她说得没错,伤口确然愈合得慢。已经好几天了,还是能见着血点。
他并拢两指,压在伤口处,探进一缕妖气。
须臾就又收回。
“你还戴着那块黑石?”他问。
奚昭点点头:“就在芥子囊里——是那石头有什么问题吗?”
太崖解释:“那石头是恶鬼魄核,鬼气太重,影响了伤口愈合。倒没什么大问题,你若想留着那块石头,便把它放在阳处养一段时间。等伤好了,再戴在身边。如此,能散走些附在魄核表面的鬼气,对身体也无影响,又不至于引人察觉。”
这事暂且只有他俩知道,他便把声音压得低了些,又有意用妖术障蔽动静。
故此,坐在对面的蔺岐一字也未听清。
见他俩悄声低语着,他神色未改,袖下手却不由攥紧。
较之他,太崖是否更有用处?
既无修为损毁的隐患,也不受追杀令的限制。
他视线一移,落在太崖腰际。
夜明珠的光线柔和,映照出那块温润玉佩。
瞧着陌生,看模样也合不上太崖的喜好。
是她送的那块玉么?
可并无缘由。
太崖对她怀有戒备,她也挑过太崖的刺。
要出于什么理由,才会送这样一件亲密的物件儿。
不知想了多少,他陡然意识到一件事——
似乎在他不知道的空当里,他二人早已不像之前那样排抵彼此,反倒走近许多。
蔺岐垂下眼睫。
若太崖也愿意帮她,那她是不是,要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