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我不成!”
那影子笑容松快:“为何不能出来?先前不还什么都与我说么,现下又视我如仇敌了。怎的,怕我占去这躯壳?”
奚昭面露惊然。
这影子的声音和月问星的也大差不差。
偏偏不违和,男女皆可似的。
“这是我的身体!”月问星的眼中透出恨意,“不过是个踩在地底的玩意儿,欺瞒我不说,现下还想加害与我。”
影子敛去笑意,缓声道:“你可看过自己?一个病秧子,我替你教训那些人,如今反倒来指摘我的不是。那道人骗你,想你我反目成仇,不若……先替你把他给解决了,省得再整日猜忌我。”
“胡说!”月问星咬牙切齿,“你真把我当成傻子了。再过不了几日,定要了你的性命!”
“哦……”影子缓缓咧开笑,再不隐瞒言语中的恶意,“杀我?靠什么?你手中的那把匕首,还是灌进肚里的汤药。既然撑不起这副身子,就由我来——这有何不对?你最好听话些,届时若我心情好,也能偶尔放你出来喘上两口气。”
奚昭算是明白了。
难怪月问星想把影子封起来。
这嘴也太毒了,连她都忍不住想打。
不过有人比她动作更快。
忽有人推开门,大步而入。挥手间便叫那影子扭曲了身形,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又变回了一团黑影,融入地面。
月问星被气得急喘着气,直等影子消失,才回过神。
她抬眸看向来人,错愕道:“是你?”
奚昭又往前倾去两分。
进门的正是那道人。
他背朝着窗户,看不见脸,但语气很是平静:“你不该动气,情绪起伏太大,影子便会趁机跑出来,一个不当,就可能占去你的躯壳。”
“我忍不住。”月问星一下泄了劲儿,疲惫坐下,“到底要何时才能解决了它,我已受不了了。”
“界门印画得如何?”道人问。
“已画好了。”月问星的眼神恍惚起来,“当真只要跳下那湖,就能永远将它封起来?”
“自然。”道人轻笑,声音嘶哑苍老,“我还骗你不成?”
“那便好,那便好……”月问星伏在桌上,喃喃着,“左右要死的。”
话落,又有人进门。
这回是月楚临。
估计是那守门的随侍叫他来的,进门看见满屋子的符文后,他轻蹙起眉。
“问星,”他尽量将语气放得温和,“身体可有不适?”
月问星摇头。
尽管满脸疲态,还是应道:“我好得很。”
“若觉疲累,不如稍作歇息。”月楚临眼神一转,看向道人,“老先生,让问星一个人待会儿吧,请随我来。”
他俩先后出了门。
奚昭看向太崖:“怎么样,要跟上去瞧瞧吗?”
太崖:“既已跟到了这儿,自是要听到底了。”
他抬手,原打算直接搂起她。
但想了想,还是垂手问道:“背着?”
奚昭一手扶着树枝,另一手已朝他背后探去:“也是一回生二回熟。”
太崖轻笑一声,侧身半蹲下去。
背起她后,他轻巧跃上房檐,顺着那两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他俩追了一路,最后停在一处屋檐上,远远望着水榭下的两人。
还是看不着那道人的脸。
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月楚临平时常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哪怕动怒,也习惯性地面带浅笑。
可眼下,他神情肃然,语气更是生硬:“您到底和问星说了什么?”
“他过度使用了控影术法,如今影子畸变,甚而有可能弑主。自然是要教他些自保的方法。”
“自保?”月楚临紧拧着眉,“自保就是教他投湖自尽?!”
道人不急不缓道:“我先前就告诉过你,他是大凶入命。放任下去,只会有祸世之危。唯有封住他的影子,再拿旁人魂魄炼化,方能解决祸患。若运气
好些,还能炼出双魂器灵——你只顾小情,将血缘看得比何物都重,不愿杀他,那便只能由我来动手。”()
月楚临紧闭起眼,再睁开时,仍旧只见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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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晚辈不能苟同,问星未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若非您教他控影术法,也不会出现影子畸变的情形。”他稍顿,“况且,什么异世魂魄!那天机阁算出来的就一定为真?就算有,何故戕害不辜!”
奚昭琢磨着他俩的话,越发心惊。
所以月楚临是要把她的魂魄放入影海,来炼化月问星的影子?
那还不如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