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还有缠住她的尾巴。
奚昭盯着他写字,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她犹疑着问:“绯潜,这两天蔺岐过来的时候,你有没有发觉什么异常?”
绯潜心底还烦着蔺岐,头也没抬地反问:“什么异常?”
“就是……”奚昭斟酌着道,“我也说不上来,他好像有哪儿不对劲。按理说我应当感觉不到什么妖息灵力才对,但我总觉得他的妖力在变弱。”
“一般来说,妖不会让人探着自己的内力深浅。”绯潜思索着,“你若是在意,要不我去试试他?”
“怎么试?”
绯潜放下笔:“你在这儿等着就是了,我去去就来。”
练字他不擅长,但这事儿还算在行。
他说片刻就好,果真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便回来了。
只不过脸上挂了点彩,头上也插了些枯叶。
他一把扫落那叶子,大喇喇坐下:“我试完了。”
奚昭:“……我能先问问你是怎么试出来的吗?”
绯潜:“上树,趁他不注意再攻击他——
这样才能逼得他反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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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弄得满头枯叶子,脸上都是伤——多半是跳下树的时候被枯枝子给刮伤了。
奚昭又问:“情况怎么样?”
绯潜说:“你说得不错,他确然修为大跌。我想想……要是原来有十成修为,那现在至多剩个一两成。”
奚昭面露错愕:“怎么会跌这么多?”
“不知道,这你得问他。”绯潜又拿起毛笔,蘸墨,“而且不光修为,他的道根都已经损坏了。要想恢复修为,可不是一年半载的事,得百年往上才有些许可能。”
听了这话,奚昭眉心一跳。
她忽想起什么,猜测:“道根损坏……是不是跟他练的心法有关?”
“差不多。”绯潜想了想,指着纸上刚写好的“奚昭”二字,尽量往通俗易懂里解释,“比方说你觉得这两个字儿念‘奚昭’,且能代表你,那么有人冲着你喊这两个字儿,你就能知道是在叫你。但要是你不认可这规则,觉得纸上这些都是鬼画符,什么都代表不了,也根本不存在‘奚昭’两个字,那对你来说,这些字所构成世界的基层便毁了,就也再没法使用这些字——说得再直白些,你把那道人的修为看成棵树,心法是根,根毁了,就再难长出枝叶。”
奚昭恼蹙起眉,神情间划过一丝不知所措的茫然。
“我……我先前不知道。”
她之前问蔺岐时,他只说结契对他的修为并无影响,这段时间也没在她面前表现过异常。
“不知道什么?”绯潜不清楚他俩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只下意识说,“他心法毁了是他自个儿的事,与你又没关系。”
“我——”奚昭盘腿坐在地上,稍低着头,“可就是跟我有关。”
“与你有关?”
绯潜这才放下笔,蹲在她身前。
瞧清她神情间的懊恼,他稍拧了下眉,但很快又舒展开。
“没事。”他抬手在她的发顶揉了两下,问她,“你知道他是什么妖?”
奚昭先前听太崖说过,道:“曙雀仙?”
“对了。”绯潜道,“他那族群跟什么凤凰、金乌都能沾上些干系,有的是起死复生的本事。哪怕修为枯竭,也有法子补回来。”
“当真?”奚昭想起蔺岐先前给她的那尾羽毛。
他说过,确然有返生的效用。
“不骗你。”绯潜扬眉,“这事儿算是天显暗部的密辛,偷偷与你说了,别告诉其他人。”
奚昭忧心忡忡地点头。
她想了片刻,撑着地起身:“我还是得去找他一趟。”
但没走两步,就有人找上了门——
月郤拎着把刚打好的弓箭,眼梢飞笑地进了屋。
“绥绥,你试试这把——你在这儿做什么?”瞧见绯潜,他陡然变了脸色,不快道,“你虽是随侍,可也无需离得这般近,去外面守着便是。”
绯潜也瞧他不爽。
正欲发作,但又思及奚昭这会儿心情不好,吵吵闹闹只会惹她更加心烦。
他压下怒火,语气还算平静:“奚——姑娘正教我练字。”
“练字?”月郤眼神一移,看见了矮桌上的字。神情稍缓,“在身边做事,的确得认两个字儿。你既有心,改日我去请两个先生来教你。”
绯潜随口应了声好。
月郤又看向奚昭,正要让她瞧瞧那把刚打的弓,却陡然注意到了其他东西。
她低头想着什么,似有些心不在焉。
但正因低着颈子,掩在衣襟底下的侧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