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说,叫五彩峰的人听到就不好了。”
两个倾听者满脸紧张,当事人许清寒却一脸平淡,不解道,“怎么了?”
“我之前不是都和你说过了吗?给你测灵尺的那个家伙是五彩峰有名的泼妇,谁要是招惹了她,准没好果子吃。”这一次阿芒没有说话,只是传音给许清寒。
坐在一旁的云遮阳自然听不到阿芒说了什么,但是从她脸上紧张的神色,云遮阳猜到了七七八八。
云遮阳虽然没有特意打听过昆仑的女道士,但是在龙门峰修炼的三年间,也多多少少从其他人那里知道了一些,很多人都说,“惹谁都好,不要惹叶青菲。”
起先,云遮阳并没有在意这句话,直到有一天,他从许清寒那里知道,原来她一直喊的“老婆娘”就是那个流传于很多故事之中的叶青菲。
当然,这些故事往往伴随着一方的鼻青脸肿,和另一方的怒不可遏。
“这有什么,云遮阳也说过她是老婆娘。”许清寒轻悠悠的开口,并没有在意阿芒的警告。
云遮阳一脸茫然,而后立马反驳道,“你别乱讲,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出来的。”许清寒做出思索的模样,然后说道,“我觉得你应该很赞同这个说法。”
云遮阳哭笑不得,“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这么说,是你自己这样想的吧。”
“她长的就很轻浮。”
许清寒说出这句和前话完全不搭边的话语,然后重新回归平静。
云遮阳无奈的看向一旁的阿芒,后者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但是并没有说什么,显然,她也暂时忘记了关于“老婆娘”的故事。
“那咱们昆仑呢,怎么评价我们?”云遮阳开口,将关于传说中的“老婆娘”叶青菲的话题结束,接续上了道门评价的话题。
“多变。”阿芒沉思片刻,然后说道,“这是其他道门对昆仑的评价。”
云遮阳眯起眼睛,并没有真的把这些评价当作金科玉律,“我倒是没有看出来昆仑多变。”
“你还用看吗?”许清寒又一次加入了对话中,语气有些快,好像是对刚才云遮阳反驳自己的话有些不满,“在你身上的变化,可不算很少。”
说完这番话,许清寒又一次陷入沉默之中,好像她从没有开口说话一样。
云遮阳无言以对,只能寄希望于阿芒展开新的话题,以解除此刻他的尴尬。
但是并没有新的声音传来,也没有新的话题展开,三个人之中陷入了一阵突发的安静。不仅如此,这股安静带着一股弥散性,很快向四周散开,整个石鸟上的道士都没有了声音。
有不少的道士转过头,看向云遮阳,但他知道,自己并不足以支撑这样的目光注视,于是他转过头。
一座山峰矗立在不远处,看上去很显眼,显眼并不是因为它有多高,也不是因为它有多大,而是因为它的突兀。
没有任何预兆的,极其突兀的出现在众人眼前,就像瞬间从地里长出来的一样;没有任何陪衬的,四周都是一片片绵延的荒原,这座山就这么独自立在这里,在广阔绵延的平原中,显得十足的突兀和显眼,尽管它并不是很高大。
就像沙海之中的一小撮绿意一样,虽然微不足道,但是就是难以忽视。
这是方壶山,道祖创立的伊始道门,道的起源,同岁也是四大道门中最小的道门,也是道士最少的道门。
“到了嘛……”这个地方,云遮阳站起身,放纵目力去观察眼前的山,却发现自己的超能五感居然全然没有作用。
他转过头,看到了投以同样目光的许清寒,知道了对方和自己也是一样的状况,于是两人同时看向缓缓起身的阿芒,想要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这就是万清鼎的作用之一,隔绝道士感知。”阿芒看着眼前曾经的家,眼神颇为复杂,“没人能够主动看到方壶山,只有它想让你们看到,才能看到。”
之前的突兀和现在的不解都得到了解释,云遮阳抬起头,看向越来越近的方壶山,“怪不得,没法主动看到吗……”
石鸟缓缓落地,方壶山的全貌远去,超能五感无法感知的山门,展现在年轻道士眼前。
这是个十足古朴的山门,青石台阶从两侧葱绿的树木中盘旋之上,然后在拐角消失,又出现在另一个山道,此起彼伏,直至峰顶。
“无法主动看见山,但是我看到了一些熟人。”阿芒看向山门,轻声说道。
抬眼望去,几道人影顺着台阶,向着昆仑道士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