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之中,并且,带起了一片丝丝的血气。
那血气来自一个瀛洲湖的年轻道士,他在施法对抗妖法的同时只是反应慢了片刻,就被长刀在手臂上划开一小道伤口,任由淡淡的血气弥散开来。
其他道士们几乎是在瞬间散开,避免了长刀接着伤人。
然后,顶着腐朽刀柄的长刀没入甲板之中,就像是插入豆腐的钢针一样,再一次为渡船增添上一份伤痕和漏洞。
道士们心中更加焦急,可是他们完全无法在焦急和心有余悸这种事情上磨蹭自己的时间。
妖法还在迫近,兵器依旧不断投掷而来许,他们不能被这样的小事分心。
云遮阳率先调整好姿态,朝着压来的妖法击发法术,阻碍破除着它的前进,其他道士相继施法,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法术的数量不断变少,道士们活动的范围也越来越少,随之而来的,是不断刺来的各色兵器,它们直直坠下,落在道士之间,穿过甲板,带着无尽的锋利。
越来越多的兵器刺在渡船上,落在各处,道士们在施法抵挡妖法的同时还要抵御刺来的各色兵器,每一柄兵器落下的同时,道士们的心也在不断的下沉。
“嗖!”
施法击退一团逼近自己三尺之内的妖法的云遮阳才刚刚抬起双手,就听到一阵锐器破空的声音传来,没有一丝犹豫,和其他道士一样,迅速腾挪脚步,向着另一边躲去。
“砰!”
紧接着是一声沉闷的响声,伴随着甲板痛苦的呻吟,又是一柄长矛落没入甲板之中,只留下半截留在外面,在从妖兵缝隙之中射入的阳光之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在腾挪的道士之间,这样的场景并不少见,即使高阶道士们依旧在不懈地反击防护着,可是那些在慌忙之中遗漏的妖兵兵器已经将渡船刺得遍体鳞伤。
每一个道士几乎都要面临两个方向的进攻,一些反应稍慢的道士甚至已经受了不小的伤,道袍之下的血液渗透而上,将青色道袍染红。
这眼看就是强弩之末,渡船的一些部分甚至已经开始破碎,过不了多久,这艘完整的渡船就会像是沙子铸造而成的建筑一样,分崩离析。
奋力反抗的道士就像徒然挣扎的蚂蚁一样。
也许是认识到了这一点,围绕着渡船的成千上万的妖兵在瞬间沸腾起来,它们像是一群发情的猴子一样,鸣叫着各色的怪声,丑陋的身躯在疯狂地摇晃起来,舞蹈起云遮阳从未见过的古怪舞蹈,手中的兵器更加用力地投掷而出,在投掷之后,就是更加躁动的怪叫和手舞足蹈。
它们俨然已经开始了胜利的庆祝,哪怕胜利并没有到来,但是实际上,也已经是唾手可得了。
道士们之中弥漫起一丝慌乱,不少人被妖法和兵器击中,使得防护的阵型变得有些离散。
这群道士之中并不都是这样的慌乱。
又一次在施法击退妖法的同时躲开下坠兵器的云遮阳就是如此,对于妖兵的兴奋和攻击的骤然增多,他并不感到慌乱,只是有些忙碌和费力。
之前的战斗已经消耗了他很多的真元,如今在控制法术精度的同时还要避免从各个方向袭来的兵器,他实在是忙碌得有些无法观察局势了。
可是,也无需观察。
就在妖兵兴奋起来,为它们将要获得的胜利而鸣叫发泄的时候,云遮阳并没有从这片慌乱之中感觉到什么烦闷和聒噪。
他感到了一股久违的充实和熟悉,这并不是他频繁身陷困境而得到的冷静,而是一股无形力量的到来让他有了这种感觉。
虽然自己无法准确地捕捉到这一股力量的方位和到来,可是,云遮阳大概能够猜到这是因为什么,并且,他知道的是,不仅是他一个道士感觉这股力量的到来。
因为有不少人保持着足够的镇静,比如霍星,还有那几个蓬莱岛的高阶道士。
云遮阳并没有过多的沉溺在对这股力量的感知之中,他只是专注于战斗之中,即使妖法已经顶着道士们法术的阻拦之下,来到了他们头顶不到三尺的位置。
而也就是这个时候,妖兵又一次的群体投掷紧接着妖法来到,比以往更加的有力。
“轰!”
还是在这个时候,一声巨响从渡船之上传来,进入在场每一个道士的耳中。
偌大的渡船经受不住接连的摧残,下一次兵器还没有到达,它已然从中间分崩离析,直接断开。
还在施法和腾挪的道士们只感觉到脚底一空,就朝着下方坠去。
之前一直盘旋在周遭的妖兵几乎是在同时和浩浩荡荡的妖法和兵器一起,向着失去平衡的道士们一拥而上。
而那股云遮阳感受到的无形力量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将自己的形态尽数展现。
这力量显现的初时,只有一丝微弱的光辉闪动了一下,这微弱似乎并没有引起任何妖兵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