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许悠然拿起酒杯,幽幽长叹,“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嗖!”女魃柳眉倒竖,抄起酒瓶子直接砸了过来,“你他么说谁是沟渠呢?你说谁是沟渠呢?”
“哎呀……哎呀……”许悠然手忙脚乱的躲过瓶子,“你别动手啊,别动手啊……我不是说你……”
“呼!”又一个酒瓶子丢了过来,许悠然毛手毛脚的接住瓶子,“我这不是为了你的任务,还有我的小命儿吗?”
“跟你的小命儿有什么关系?你就是看人家漂亮!”女魃恶狠狠的又拿起一个酒瓶子,“我打死你个龟孙儿!”
“你大爷的!你完不成任务,你老爹不会杀你,可是会杀我啊……”许悠然连忙喊冤,“那天你都差点死了,你心里没点b数吗?”
“你……这……都是什么混账话……”女魃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只是她一直不想去思考而已。
二十多年来,她从未见过父亲对她那般严厉。
为了所谓的帝国颜面和法纪,甚至差点置她这个亲生女儿于死地。
她心里这道坎,直到现在也没法过去。
虽然她一直没有表现出来,可她心中那个仁爱、宽厚的父亲,再也回不来了。
那天的事情,虽然结局还算完美,却在她心底留下永远抹不去的阴影。
在她和她的父皇之间,出现了一道永远无法弥补的裂痕。
生长在帝王之家,父女二人都很清楚,慈不掌兵。
早晚有一天,他们会成为真正的君臣,不会永远是父女。
可谁也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早、这么突然。
虚空大帝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女魃登上大帝之位,也许就会明白他的选择。
女魃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却不认同这句话。
难道帝国的颜面就那么重要?
难道大帝的威严就那么重要?
许悠然情急之下,说到了她的痛处。
女魃缓缓放下手中的瓶子,神色有些黯然。
刚刚获得胜利,争取到碎梦星系的喜悦,看到许悠然带着阿丽塔的愤怒,似乎都及不上那天金殿之上父皇的冷眼。
“算了,不要想那么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你爹有,你也有,我也有我的难处。”许悠然看出了女魃情绪有些低落,“没有真正设身处地,我们无法真正理解对方的难处。”
女魃对他的感情,他不是木头人,怎么可能不清楚。
只是牵扯的情债太多了,他实在不想继续再深陷其中。
何况他的身份本就是冒名顶替的,可以说他一直在骗女魃,一直在欺骗这里所有人。
万一有一天他的身份暴露了,女魃将会有多伤心?
那个时候,他们会刀剑相向、生死相斗吗?
随着在科技文明阵营这个大泥潭中越陷越深,面对的敌人越来越强,许悠然很难保证自己不会暴露。
很多时候的战斗中,他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的虚弱。
尽管是用元气作为驱动力,五种元素之力融合,远超同级觉醒者,可他现在的敌人都是天灾神将,甚至还有末日君主级强者。
今天的战斗只是比斗,算是友谊赛,如无意外,不会分出生死。
否则他很难保证,自己不会祭出飞剑,暴起杀人。
六甲星一行,提升了觉醒技品质,也通过大量杀戮和战斗释放了心中的恶念、暴戾。
可也在汨罗鳄和十大天灾神将面前,清晰感知到了实力的巨大差异。
没有晋级到六次觉醒者,他无论多么拼命,在天灾神将这一级的强者中,总有很多人能完虐他。
女魃这条线他经营了几个月,只要按部就班走下去,他想要的东西,应该都能收获。
所以他在面对女魃的时候,总是有一种愧疚感、有一种负罪感。
科技文明阵营想要奴隶地星人民,征服者军团想要收割地星,觉醒者肯定会灭杀地星所有修炼者。
可这些跟女魃有什么关系?
她从未参与和主导过这些事。
这些也不是她能参与的事。
不用说她,恐怕就连虚空大帝都根本没法影响到这些事。
虚空山无论多么强盛,在征服者军团面前,还是远远不够看。
女魃只是一个可怜的旁观者而已,还是一个被自己欺骗、利用的旁观者,甚至还用自己的命,救了自己一命。
想到女魃听到神谕那虔诚的祈祷,想到女魃那滚滚而下的热泪。
许悠然知道,他和女魃之间,隔着的不只是东方白、莉安娜,还有无数星河与阵营之战。
那是一条无法调和,生与死的鸿沟。
“你有什么难处?”女魃的声音幽幽响起,“需要我还给你自由?我现在就可以解除你的基因炸弹……”
“呵呵,我的难处比你想象的大得多,不说这些了。”许悠然倒了一杯酒递给女魃,“说说阿丽塔的事情……”
女魃慢慢调整了一下情绪,淡淡的说道:“你说吧,我听着。”
“在要塞星的时候,我就发现女魃的改造躯体,格外的强大。只是那个时候,她似乎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