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高大的黑影从兵营的后面缓缓走向门口,杜晓阳、张小婉、邋遢大叔仓颉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兵营的门缓缓地打开,嘎吱嘎吱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首先走出军营大门的是个个头高大的少年,这少年的模样十分古怪,虽然也是一身军装,但脑袋上却是花样百出,一副大号墨镜挂在脸上,让原本就显小的脑袋看上去更小了,小脑袋两侧还各挂着一根长长的麻花辫,麻花辫的底部,还有一个粉色的蝴蝶结。这少年表情严肃,不苟言笑,也许是墨镜的原因,也许是二百五。
少年走出门后,先是四下张望一番,现在是黑夜,光线较差,这少年又戴着大墨镜,于是只能将墨镜向下拉下,漏出了两个像细缝一般的小眼儿,小眼儿看了看仓颉,又看了看一旁的杜晓阳和张小婉,用手指了指杜晓阳,口中骂骂咧咧地并未出声,分明是在威胁和恐吓。随后老老实实站在兵营门旁。
杜晓阳一见这二百五竟然骂人,顿时火冒三丈,双目雷霆,恨不得冲上去噼里啪啦给他一顿毒打。幸亏张小婉将其拉住,才没有酿成流血事件。
接着,从兵营门口又走出来一个身材五短,身披大氅,满脸油腻,留着胡子,下巴分瓣儿,好像屁股的中年大叔。
因为之前在老虎拳馆,泰虎提到过军营的最高长官是个下巴像屁股的中年油腻老色痞,所以张小婉一见此人的下巴,就问杜晓阳道:“这应该就是军营中的最高长官李铁了吧?”
杜晓阳微微点头。
“哈哈哈,哈哈哈!”下巴屁股耳朵很尖,听到来人竟然认得他,顿时心满意足地仰天大笑。
这一笑十分突然,又很不合时宜,吓了杜晓阳和张小婉一大跳。
一旁的二百五见最高长官笑了,急忙一脸谄媚地微笑,弯腰,献上掌声。
仓颉见此场面,无奈地摇摇头,低声道:“有辱军威啊……”
大笑结束,二百五又规规矩矩地立正站好。
老色胚开口道:“年轻人,能认得本长官,说明你俩很有前途嘛!”
“我靠!”杜晓阳心中一惊,“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夸老子‘有前途’,老子大学本科睡了将近四年,从来都是被当成‘废柴’、‘垃圾’,今天居然有人夸我‘有前途’!就因为我们认出了这屁股下巴是最高长官?这这这……简直太滑稽,太讽刺了!”
屁股下巴李铁正了正衣冠,对一旁的二百五说道:“亚历山大,帮我记一下这两个有前途的年轻人的姓名、籍贯和联系方式,有朝一日可以吸纳他们参军。”
原来这二百五名叫亚历山大,只是这墨镜、麻花辫和粉色蝴蝶结太标新立异了。
亚历山大像哈巴狗一样,摩拳擦掌,眯着眼,哈着腰,朝主人兼上司微微点了点头。当脸转向杜晓阳等人的一瞬间,马上就换了一副嘴脸,只见其摇头晃脑,趾高气昂,下巴颏儿指人,鼻子眼儿看人,走向杜晓阳和张小婉,清了清嗓子,从兜里摸出了一个精致的牛皮小本和一根雕花精美的名贵金笔,这一套笔和本亚历山大随身带着,一般是专门用来随时记录李铁的“最高指示”,当然也会记录一些李铁吩咐的琐事,就比如现在的资料调查。随后,亚历山大翻开本子,手握金笔问道:“唉,说你们两个呢,把姓名、籍贯和联系方式报一下。”
杜晓阳气儿不打一处来,撇了撇嘴,决定戏弄一下这个狗仗人势的二百五,于是也整理了一下衣冠,清了清嗓子说道:“本人姓把名拔,家住泥大野镇泥大柏村,家里穷,没有联系方式!”
亚历山大一边记着,一边嘲讽般地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名字,居然叫把拔,还是住在这么个偏僻的村子,怪不得……”
亚历山大记完后,又转过头,十分不耐烦地问张小婉:“该你了小妮子,你的信息报一下吧,你又是哪个村儿的啊?”
张小婉低头笑了笑,学着杜晓阳的样子,也正了正衣冠,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姓马名麻,家住泥大酿镇泥大马村!家里不富裕,落后得很,也没有联系方式!”
亚历山大一边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一边嗤之以鼻地嘲笑道:“又是一个土鳖村落的土鳖野丫头罢了……”突然,亚历山大握在手中的笔停了下来,手不停的颤抖,太阳穴也爆出了青筋,“啊啊啊,你们两个小王八蛋,竟然……竟然敢如此戏弄本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