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亭清,你就不能安分点吗?我就一天没去找你你居然就又偷摸到地上去,算上上次,你已经是第二次放我鸽子了!"秦透在通信传音阵那边怒吼道。
纪亭清离阵远了一些,一边张望着四周一边时不时地看了看血玉:"稍安勿躁,反正你也知道我一直都这样。"
“不是你这次又去凡间干什么啊?我可听说你昨天摸到喻之时那司命府看了罪账本啊。你说,你看谁的罪账啊?”
“关你什么事?”
秦透在那边沉默了一会然后叹了口气:"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别乱搞啊。小心哪天浪着浪着就把命给丢了。"
纪亭清把行李箱往旁边一丢,从兜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这是孟织瑶给他的关于血玉的说明书。
"放心不会有事的。"纪亭清说。
"切,希望如此。"
"对了,如果喻之时来问我去向,你照实说就是了,说不定之后要他帮忙,我这边还有事就先挂了。"
"诶我还有事没说呢——"秦透急忙喊道,但通信阵已暗了下来。
纪亭清费力地辨认着孟织瑶那写起跟狗爬一样的字,勉强看懂了第一句。
血玉一旦靠近宿主将会发热。
虽然这个靠近好像范围有点大,反正刚刚这块玉突然像抽筋了一样给他烫了一下之后就再也没了反应。鉴于这玩意老喜欢烫人,而且说不定还失灵,纪亭清索性就将它拽下来塞进了箱子里。
唉,不靠谱。
纪亭清把纸条揣回兜里,剩下的注意事项和用途他已经完全看不懂了,得再找个时间慢慢去翻译。
他慢慢在街边溜达着,还时不时新奇地往周边打量几眼。
虽然他作为判官能来人间的次数并不少,但每次由于有任务在身,经常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有时候心血来潮想来人间逛两下,那秦透又粘人的很,一看他得空就要找他喝酒。得亏喻之时老泡在孟织瑶那,姑娘不待见他他也死皮赖脸蹲在人家家门口,不然两人一起来烦他,他脑袋得炸。
因此,他对于人间并不算熟悉。
纪亭清对着路边两只吵的正欢的泰迪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嘴角的笑意却突然一僵,目光略过人群直直地定在了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里。
怨气弥漫,必有凶魂。
“说说?”陆憬舟不管谢家人什么表情,非常自然地将那群人丢在身后,慢慢走进客厅里,然后翘着二郎腿坐下。
一个身着西装,面容憔悴,手上还戴着价值不菲的中年男人对陆憬舟直白的问话没有表现任何不适,反而毕恭毕敬道:“陆小公子,上次陆老先生来驱邪时说,只要将羊角挂在门上,用鸡血浸泡过的符咒贴在玄关口,再在家中放置一盆柳木那邪祟便不会来侵扰。虽然在陆老先生做法后家中确实消停了几日,但就在昨天,我家夫人又开始不对劲了!”
陆憬舟点点头,他走到谢夫人门前开了条缝,从缝里往里看——那谢夫人此时披头散发地坐在梳妆镜前一动也不动。他视线落在那镜子上,那惨白的脸上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格外显眼。不知她是不是察觉了什么,只见她头一转看向陆憬舟,嘴角似乎还含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
陆憬舟关上门,盯着门上的符纸没有说话。
谢先生见状忙说:“按照陆老爷子的吩咐,要是遇到突发情况就将这符纸贴在我夫人门上,这应该没问题吧?”
“符纸没问题,人有问题。”陆憬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即使这样,你谢章也不肯说实话吗?”
谢章闻言,一连哎哟了好几声:“陆小公子这是什么话呀!我该说了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就家中入邪祟了吗,我还能说什么呀我!”
陆憬舟懒的去看他:“你家最近一年没有死过人?”
谢章的表情一下就僵了:“这是何意?”
“你就说有没有就行。对了,关于这个人的身份,和你是什么关系,你最好不要对我说谎,不然你们一家就等死吧。”陆憬舟摆了摆手,一旁随时待命的陆家阴阳师心领神会,迅速将家什摆了出来。
谢章见无法隐瞒也不装了,他面色阴郁地盯着陆憬舟,眼神里还带着一丝狠毒:“听说做阴阳师这一行有规矩,不会管与除邪无关的事,且与客户有关的事保密工作能做的极好。那么陆小公子可否给我个承诺,今日所闻所见,皆不能与外界透露?”
陆憬舟点点头,示意谢章继续往下说。
谢章吐了口气,缓缓道:“我与她是在一次宴会上认识的 ,她当时是一个迎宾小姐。然后我进去的时候,刚好看见她在被人为难,我出于好心就替她解了围。通过这件事,我俩也有了纠葛。”
说到这里,谢章有些心虚地瞟了谢夫人房间一眼,声音都压下去了些:“当时她又漂亮又主动,我觉得是个男人都抵抗不了吧?”
陆憬舟嗤笑一声,没有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