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妾不是这个意思,妾的意思是,姐姐既身为主母,又如何能轻易对大郎说出这般狠话,要知道,以我朝的律法,忤逆不孝可是要坐牢的。”
宁姨娘眼看着云蕖用着异样的眼光审视自己,她内心虽然有些不舒服,但如今云蕖还是主母,面而姬明赫却是云蕖名义上的嫡子,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就算如今宣威侯府的境遇芨芨可威了,但若是太子妃殉葬的事情一成,姬憬琛的宣威侯爵的位置一坐,等到那个时候,她再吹吹枕边风,还怕不能取代云蕖吗?
都已经等了这么多年,委实是她心急了。
可若不是她得罪了那人,急于寻求宣威侯府的庇护,她也是决计不会同意入府为妾的。
毕竟没有一个正经人家会抬妾为妻,若她还是良身,又有亲子在府内,想成为侯夫人却要更容易了很多。
都怪那个贱人,居然会平白的坏了她的好事儿。
想到这里,宁姨娘眼中的幽光便一闪而过。
云蕖自然好巧不巧的抓住了。
她丝毫不以为然,轻笑道,“哦……宁姨娘既知道我乃是府中主母,居然还敢越位指责主母,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还有你!姬明赫,你又是哪里学得规矩,嫡母尚在,便如此迫不及待的讨好一个妾室?
这若是让旁的不知情的人知道了,竟还会以为,这宁姨娘才是你的生母呢!
我道也是怪哉!
一个姨娘罢了,既无所出,居然张口便来,道这府中的大郎称为儿子?”
宁姨娘与姬明赫听罢,脸上纷纷惨白一片。
姬明赫望向宁姨娘的眼神,甚至包含着责怪。
他娘果然是个沉不气的,这般着急忙慌的,若叫旁人识破了去,那岂不是将前功尽弃?
姬明赫语气软了几分,甚至还颇为可怜道,“母亲何必如此重话,宁姨娘也是担心儿子罢了,其实儿子也是为府中名声着想,最近母亲生病了,身子既然还没有好利索,不如便回去将养着吧!”
这话面上听起来还示弱着,可落入云蕖的耳中,却是该有什么刺耳,便是什么难听!
云蕖冷笑连连:好一个养不熟的中山狼啊!她这个好儿子,明里暗里的都在嘲讽自己不如他那个生母,甚至是嘲笑她脑子有病,就差直接破口大骂了。
姬憬琛也不满的怒色喝斥,“够了,蕖娘,你既病了,赫儿让你回去歇息你便好好回去歇息去吧,闹这么难看做什么?莫非你是想与我和离?”
姬憬琛笃定云蕖不敢和离。
他承认昔日的云家的确财大气粗不说,而且如日中天。
可自从他使计弄死了岳父和大舅子之后,便时常PUA云蕖,让她觉得自己没用,孤立无援,娘亲幼弟也不成体统,不可靠,只有他,才是云蕖最值得依赖之人。
而且云蕖嫁给他十余年来,一直无子,她若不为宣威侯府付出,将来赫哥儿和峰哥儿成了材,哪里还会供养着她?
不把她赶出门去,都已经不错了。
所以,在他认为,云蕖就得放下她那个高高在上的高姿态,好好的小心讨好,伺候好他们一大家子。
他的妹妹,不过换个女儿而已,又没有弄死,何必小提大作的?
云蕖看清了姬憬琛眼底的嫌弃、不耐烦甚至是恶毒,她如今可算是看明白了,这群人通通都是一个鼻孔出气,却唯独她是一个外人。
云蕖可没有忘记姬明月的警告,她不欲与这些人再做多余的纠缠。
她高声道,“姬明赫,你这些年到底在学院里学了些什么?不孝便是不孝罢了,哪里来的那么多口舌是非,如今你外祖母和小舅父有难,你这便是三番四次阻拦我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滚开!”
说罢,云蕖身边的婆子婢女们得了她的眼色,当下便一涌而上,直接将碍事儿的姬憬琛推开。
姬憬琛措不及防的被推倒在地,竟直接吃了个狗吃屎!
不知是哪里来的野狗,那地上一泡屎居然还热乎新鲜着呢!
府中主君当着宾客的面儿丢了大脸,当下便有一些仆人冲上前来,云蕖只想快速离开宣威侯府,哪里会管姬憬琛的死活。
一时间,宣威侯府门前居然热闹非凡,起初不少人是前来看笑话的,呃,后来一传十、十传百,跑来了更多人看笑话了。
眼看云蕖居然不顾自己,就要离去,姬憬琛更加不悦,他气急败坏的瘫坐在地上,指着云蕖的背影说道,“你敢走?你若敢走,我便休了你!你们云家最重名声,你如今也是个黄脸老蚌,看以后,谁人还敢要你!”
宁姨娘听到姬憬琛要休了云蕖,她瞬间觉得自己要被幸福的感觉砸晕了。
这……莫非她经营多年,如今总算要如愿以偿?
真是太好了!
滚,这个贱妇,最好赶紧滚!
她让世子爷丢了这般大脸,看她以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