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刚下过一场雨。
四月的晚风携卷着潮湿的气味不停从身旁掠过,每一秒都是它,每一秒都不是它。
沈汘此时一身中性风叠穿西装,棕色高领内搭相当禁欲藏起他雪白修长的脖颈,长发扎起,美不自知。
他身形相当好看挺拔,像一座从头到脚都精致的洁白雕塑,仅仅站在一旁都浑身充盈着与常人不同的气质。
任谁路过都忍不住要多斟酌两眼。
有点冷。
沈汘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只是一只手搭上手臂,轻轻摩挲着。
屿钊垂眼看他,只觉得那双手指骨修长也很漂亮,就是太素了,应该放点什么饰品套住它。
他在摩挲什么?冷吗?
天马行空的想着,屿钊把手中拎的双肩包递过去,笑得放肆:“美人儿,拿一下。”
沈汘抬眸瞅他一眼,接过包。
颠了颠,还挺沉。
下一秒,清苦的气味把他笼罩,男人脱了皮衣外套披在他身上,里面只穿了件黑衫,胸前还坠着一条泛着冷光的金属链。
一时失神,扎的高马尾被男人挑起,从衣领中抽出。
茉莉香与松香融合纠缠,最终消散在风中。
“你的洗发水很好闻。”屿钊挑挑眉,拿回背包。
沈汘淡笑了下并未答话,只是暗自感觉心跳乱了阵脚。
很快一辆车停在路边,后座的车窗落下,赵和畅向两人挥手:“上车!”
屿钊率先上车,沈汘紧随其后。
三个大男人,加上赵和畅长得胖,坐在一辆轿车里着实是挤。
屿钊实在嫌弃胖男人,便往沈汘的方向倾斜,在司机急速转弯时彻底靠到了他身上,受了美人儿一个冷眼。
很快车停在一家酒楼门口。
点完菜,赵和畅又点了些酒水,说明天周末,今晚一定不醉不归。
Freedom只是一家分公司,总经理就是这里最大的头领。
沈汘一个刚跳过来的新人,只能陪着喝。
很快两杯白酒下肚,他眼下皮肤染上绯丽的红,长而直的睫毛微微下垂,盖着一缕潋滟水光。
“来来,我们再喝一瓶啤酒!”
赵和畅已经开始迷糊起来,拿起瓶开了盖的啤酒就往沈汘手里递。
屿钊皱着眉,抬手接过那瓶酒,“砰”的一声放在自己面前,“他喝不了。”
“能喝能喝,大家一起喝!说好了不醉不归,小汘!你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赵和畅不依不饶,“再过段时间,你现在这个舞团的艺术总监就要调离了,到时候哇,你可是有很大机会啊!”
沈汘强撑着让自己面色平静,只得又接了一瓶。
散局的时候,赵和畅的老婆找了过来,把他拽走。
留下屿钊扶着站都站不稳的沈汘,一起坐上电梯。
其实他自己也不怎么清醒,只是回家还不成问题。
“你家在哪?”他肩上还背着包,换了个姿势单手搂着美人儿的腰,靠在电梯侧壁。
“嗯?”
沈汘眼神迷离地抬头看他,尾音拐了个弯向上勾起,有点俏皮。
屿钊太阳穴都跟着疼起来,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
还没等对方回答,电梯突然一阵晃动。
本就脚步虚浮的沈汘直接踉跄两步撞进他怀里。
他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扬起的脸上精致五官透露出些害怕的神色。
屿钊顾不得其它,只能将他抱紧,腾出一只手去按亮电梯所有楼层,以及开门键。
所幸没有出太大事故,他们停在了二楼。
怀里的美人儿环抱着他的腰,头软软靠在他肩上。
屿钊彻底没了耐心,把双肩包背好,把人从地上抱起来,从安全出口往下走,在酒楼门口拦了辆出租车。
坐在车后座,他掐住沈汘的下颌:“家在哪?”
沈汘的眉骨秀美,细眉轻皱:“我爸妈......烦人,不回家。”
“多大了还玩叛逆?”
屿钊勾着唇,笑意懒散。
沈汘认真地伸出两根手指,嗓音清清淡淡的:“二十五。”
二十五啊......
屿钊饶有兴致地目不转睛盯着他看。
虽然年纪早已过了少年步入青年,可他这张脸依旧被时光眷顾,少年感十足。
“那去我家?”
“嗯......好。”
电梯上行到八层。
屿钊解开指纹锁,按亮客厅壁灯,直接把沈汘送进浴室,粗暴地帮他洗了个澡。
期间沈汘扭捏的很。
屿钊骂他:“都是男人有什么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