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乐队虽然成立了六年,但在此期间还没有完成一张专辑,仅仅正式发行过两支单曲。
乐队成员是四个人,但这首曲子却需要大量的口琴,中提大提,小号,萨克斯,甚至曼陀铃。
所以这支曲子的完整版需要一支小型管弦乐队的规模,仅仅是场面之大,就让乐队的成员们,在兴奋之余还产生了深深的震撼感。
刘清山也不给他们表达感谢的时间;“你们这两天抓紧排练一下,找一个经常表演的场地或者酒吧,我们共同把它合作完成。因为这首歌也是刚刚写出来不久,还从来没有跟乐队排练过,我的乐队也来了你们石门,另外再找几位中小号手就行了。萨克斯和曼陀铃,我的乐队的人就能担任,但没有把乐器带过来!”
董业强赶紧表示会积极配合,他有这方面的门路。
刘清山又说了,“我们只能在石门呆三天,今天不算的话,也就是大后天晚上就得必须离开赶往下一站!你们乐队算是一期的嘉宾,随后我的人会跟你们的经纪人谈谈出场费用的问题!”
对于无偿得到了一首歌,他们已经很满足了,不出所料地都表达了不需要演出费的问题。
刘清山也笑着解释了:“你们不用帮我操心费用的事,我们的节目是有赞助商的,他们的钱不拿白不拿,但也没有多少,也就是几十万的事!”
能通过他们的表情看得出来,这支乐队的人
心内肯定在暗自咋舌。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现在的他们才刚刚成名,而且是在有限的地下乐队小圈子里。
虽然也去了京都发展,但一般都是在夜店跑场,一次性挣几十万的事情连想都不敢想。
但这笔钱对于刘清山来说真的是一笔很瘦小的数目,而且他的话里并没有夸张,无非是多一笔嘉宾的支出而已。
而这档旅游节目的赞助商还不是一家两家,赞助费也是一个很庞大的数字,几十万确实只是个小数。
董业强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刘先生的意思是,要参加我们的演出?”
也难怪他这么谨慎,刘清山在他们眼里可是顶级明星,况且是目前唯一一位国际级巨星。
尽管有张亚栋在他们之间牵线搭桥,但对于万青旅店旅店这样的新人乐队来说,基本上连面对面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当然了,这也是他单方面的以为而已,这些人其实在刘清山的眼中是很平等的,甚至内心保持着一份很真诚的尊重。
因为这支乐队后来是内地民间摇滚圈很有实力的一群人,他们从不刻意讨好大众审美,并且拽着你远离轻飘飘的时髦生活。
他们几乎代表了民间摇滚乐的最高水平,后来连李忠胜都这样评论过他们,说他们的乐队里面一定有外国音乐人帮忙。
言下之意是,华国根本没人能写出这么棒的音乐,他李忠胜写不出来,别的华国人更没有什么可能写
出来。
也间接证明了,这支以繁杂多样的音乐风格掺杂在作品中的乐队,既不用讨论唱腔唱功,也不必分析章节手法,更不需要解构旋律是否合乎规则。
却仍然吸引了无数摇滚乐迷的追随,所展现的天分难以描述,歌词部分从文学性的角度来看,甚至可以硬杠很多优秀的现代诗。
好听而不俗内地新式摇滚,让人们开始意识到,所谓的摇滚精神并不一定只意味着举起的拳头和舞台底下的互相冲撞。
万青用诗意的歌词和让人如痴如醉的旋律,把现实主义的芒刺,包裹在一切美好的背后,这种处理方式的高级足以让人醍醐灌顶。
更难得的是,他们的精雕细琢,没有钻进“使得音乐变复杂”的牛角尖里,你不会在他们的音乐中听到诸如明显的速弹、点弦之类的“炫技桥段”。
里面的乐器使用,对于学习电吉他一年左右的准新手而言,要弹下来万青的solo也并非多么困难的工作,所谓“大巧无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也就可以理解,这支特立独行的乐队作品欣赏门槛其实是很低的。
这也难怪吉他手兼主唱董业强的那一口冀省普通话,竟然在之后的十年里,在海峡彼岸的台湾岛都催生了一批操着同样冀省口音的乐队主唱。
可以说,万青虽然诞生为一支地下乐队,但他们的音乐却完全没有沾染地下摇滚的那种“烟火气”。
如果说崔建的《一无所有》定义了华国摇滚前一半历史的审美,那么万青后来的同名专辑,大概就奠定了华国摇滚后一半历史的审美。
以至于后来十几年后,如今你或许能找到一支新乐队是没听过崔见的,但你很难想象他们会从未听过万青。
综合这些因素,刘清山就没有理由去俯视这一类尚处在发展当中的新生音乐人。
真若较真的话,他刘清山才是华语乐坛的最大毒瘤,因为他的那些音乐作品,才是货真价实剽窃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