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会做,但我可以早早起来给你买,嘿嘿!”古蓝倾用邀功的语气道。
“……”尘洛归不语。这时一对喜鹊落在窗外枯枝上,透过刻有回纹的木窗与半透明窗纸,如一幅水墨画。
这糕点很是精致,紫苜蓿粉晕染出一对喜鹊,立在樱花树上。还真让人舍不得下口。
轻轻将糕点送入口中,内馅儿是牛奶做的,冰凉凉,甜丝丝的。
蓝倾跳到桌案上,满脸敌意的看着古蓝倾,好像要冲上去与他大战三百回合。
尘洛归感觉今天的糕点和以往的不大一样。“你加了何物?”
尘洛归并不怀疑古蓝倾会加害自己,可稀樱斋的糕点他吃过,还是得问清楚是不是古蓝倾在其中加了其他料。
“你吃出来啦……”古蓝倾有些不好意思,“加了点安神香料,可以吃的,没毒。不要嫌贵啊!我自己磨的!”
他抬起红眸,想从尘洛归的神情中获得安稳……
“嗯……多谢。味道不错。”舔了舔唇角沾上的米粉,尘洛归轻轻合上那木盒。
“嘿嘿,你喜欢?那以后日日给你喂!”古蓝倾开心极了,脸上的笑容是那么明亮。
“不要你喂,当我残了还是瘫了?”尘洛归不满道。
“呃……你木头啊!懂不懂开玩笑啊!”古蓝倾随意的坐在木地板上,撞到了墙角的花盆。
“……”尘洛归右手食指在空气中画了道符纹,转得摸不着东南西北的花盆安静下来。
“你……事情做完没?”尘洛归起身整理起散落一地的纸张。
“没。”古蓝倾也帮着捡起纸来。
“那还不去!”尘洛归毫不客气的夺走了古蓝倾抱着的一沓已泛黄纸。
“放假呀!今日过节呢。让我死我也不干!”说着他随手开了个只伸得进一只手的穿梭门,从里面掏出一沓红纸。
“……做什么?”
“看看你这儿,”古蓝倾一把撕了尘洛归屋里那几张已褪色发白的窗花。“大过年跟死了人似的。来剪窗花啊!”
“不会。”尘洛归冷冷的拒绝。
“我会啊!”
见古蓝倾不肯放弃,尘洛归只得退后,离他再远些,表示拒绝。但最后被古蓝倾一把拽回了桌案前。
“今天也给你放假,你不需要干啦!”古蓝倾把桌案上所有的纸张都推到一边。
“……”尘洛归没有再说话,而是默默看着这些纸。
“洛归啊,你这屋子也该装饰一下了对不?”古蓝倾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红纸,抬起手在他眼前飞快的上下晃。
尘洛归还是没有反应。“你是石头吗?还是万年老乌龟啊!”
“不剪窗花了?”尘洛归淡淡问。
“剪啊!”说着古蓝倾便跑去找剪子和黏胶,叮铃哐啷把尘洛归的杂物柜翻得一团糟,随后便需要收拾,收拾柜子耽误了好一会儿。
翻乱柜子可不能怪古蓝倾,尘洛归日常根本不用那柜子,里面东西本就丢得乱七八糟,挤在一团。
“你可真能藏。”古蓝倾看着两把有些生锈的剪子和快过期的黏胶,扯了扯嘴角。
“……”
屋内很安静,只能听见剪子在红纸上划过的沙沙声。窗外不知何时飘起雪,雪花有节奏的打落在窗框上,报着时辰。
天很黑,本该存于云间的深蓝也被乌云遮蔽。从午后到傍晚,凌婵殿已变了氛围。
殿门贴上漂亮的红福,换了新的对联。每一扇窗户、每一面墙,都贴了漂亮的窗花。
有喜鹊啼雪,燕回报春,锦鱼环抱,迎春花、金银花……
凌婵殿屋顶已被白雪覆盖,如那圆月表面一般皎洁无瑕。尘洛归与古蓝倾两人在屋檐处留下淡淡脚印,延伸至屋顶最高处。
凌婵殿建在宗门内凌婵峰下,这里地势高于宗门内大部分建筑。从屋顶向下俯瞰,灯火璀璨,千家团圆。
烟火升起,在高天中绽放,温暖的烟火驱散黑云,驱散寒冷,驱散人心中的孤独,让还未归家的人看到家的方向。
“来堆雪人啊!”古蓝倾在屋顶上蹦蹦跳跳,丝毫不怕摔落下去。
尘洛归冷冷瞥了他一眼,抬头看那此起彼伏,许久未间断的烟火。
不知多久,古蓝倾已经将屋顶的覆雪聚拢一处,堆起两个雪人。
古蓝倾还特意回到屋内,拿了炭条,给矮一些的雪人画上了一个不高兴的表情。
那雪人嘴向下弯着,如倾覆小舟,眼带委屈与怒意。
虽然画得简单粗暴,但可以看出明显的神韵,看得出月眉凤目的外形。
“洛归!像不像你!”古蓝倾抱在那个不高兴的雪人身上,对尘洛归喊。
“哼……”尘洛归冷哼一声,“我那么丑吗。”
“嗯!我的龟比你好看多了。”古蓝